什麼兄弟,什麼大臣,都滾出他的生活才好呢。
最近他做的也不錯,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一個月沒有人來給他菜裡下藥了,這才讓楚承允有膽子出來走走。
這次在此處停留,倒不是為了躲避誰,而是因為楚承允救下了個頗有才情的少年,談詩論文好不自在,又聽聞此處的花燈一絕,便準備來瞧瞧熱鬧。
不過可惜的是,原本是和祁明約好一起來的,可是祁明卻和他們走散了,聽葉平戎回報說,祁明找不到他們,就去了一處酒鋪等著,楚承允便想著等會兒看完了燈再去和自己的小友會合,只管帶著自家王妃逛起來。
王妃孟氏是當朝宰相之女,本是個大家閨秀,最是嬌貴不過,不過這會兒也願意為了楚承允遠離京城,打扮也低調的多。
只不過孟氏依然是個喜歡漂亮物件的女子,她瞧見了玉兔花燈後,就溫柔的問楚承允:“相公,我想去瞧瞧。”
楚承允也是瞧見了玉兔花燈的,聽了孟氏的話,立刻應下來,兩個人相攜著朝著那個攤位而去。
恰巧,祁昀也和孫掌櫃告別,和葉嬌一起到了攤位前。
兩對夫婦幾乎是同時到達,可他們並沒有瞧對方,而是都看著花燈。
楚承允率先開口問到:“這燈賣不賣?”
攤主是個留著八字鬍的中年人,聞言笑呵呵的回答:“這位公子,我這燈是不賣的,不過可以靠運氣看能不能拿得到。”
這倒是新鮮,楚承允臉上帶出了些好奇:“什麼運氣?”
攤主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箱子,笑著道:“十文錢可以從裡面摸一個球,後面的東西分為不同的顏色,若是黑色便是空了,若是別的顏色就能拿走東西。”
楚承允一聽這話,不由得道:“這不就是關撲?”
葉嬌就站在不遠處,她也在端詳著這盞花燈,這會兒聽著新鮮,小聲問祁昀:“什麼叫關撲?”
一團毛球的祁二少也結束了和孫掌櫃的交談,這會兒正站在葉嬌的斜後方,聞言,微微低了頭回答道:“就是拿著一把銅板往桌上撒,看背面出現的次數來定輸贏的遊戲。”
這聽起來是個遊戲,但是和錢掛鉤便是性質不同了。
只是攤主顯然不怕楚承允問,理直氣壯的道:“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初三都能玩這種小遊戲,只要一次不超過五十文錢就可以,朝廷是允許的。”說完,攤主還笑著問楚承允,“公子試試嗎?”
孟氏一聽就知道這是要彩頭的遊戲,便拽了一下楚承允的袖子,輕聲道:“不然算了吧。”
楚承允卻是個愛玩的性子,反倒興致勃勃的給了他五十文銅板,道:“那好,我先試五次。”
攤主笑呵呵的收了錢,把盒子往楚承允面前一擺。
楚承允就把手伸了進去,攪了攪,摸了一顆。
黑球。
孟氏急忙寬慰他,楚承允倒是不在意,繼續摸。
黑球,黑球,黑球……
葉嬌盯著他們瞧了瞧,眼睛又看向了那盞玉兔花燈,想要,可又不知道怎麼要。
這個人摸了五次,全是黑球,看起來這個遊戲不太容易。
小人參思考良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時候,一路上都跟在楚承允身後的葉平戎走上前來,並沒有驚擾楚承允,只是微微張開手臂,似乎在擋著圍觀的百姓,讓他們不要太靠近。
可就在這時,葉平戎的眼睛不自覺地往旁邊一掃,而後,他的視線頭一次從楚承允身上移開,定定的看向了身披紅色披風的女人。
這披風他認識,便是上次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婦人。
當時只是驚鴻一瞥,隱隱覺得和小妹有幾分相似,當時大致看了看眉眼,其他的什麼都沒看清。
可如今細細看來,這眉,這嘴,這模樣,擺明就是同一個人!
葉平戎心裡一驚,打量著葉嬌已經梳起來的髮髻,心道:自家小妹真的嫁了人?可她今天為什麼一個人在街上?今兒個是初二,該是出嫁女兒回門的日子,為什麼二弟沒有陪著她?
顯然,葉家大郎已經完全忽略掉了葉嬌後邊那個被裹成毛球的祁家二郎。
他有心問問葉嬌,卻礙於自家王爺正在興頭上,葉平戎準備靜觀其變。
而這一整條心理活動,從葉提轄的臉上分毫都看不出,依然淡漠冷峻,不動如風。
這時候,楚承允開口問道:“你這裡最大的彩頭是不是那盞花燈?”
攤主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