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正巧就碰上了祁家酒鋪開張。
葉寶吵著要看熱鬧,葉二嫂拗不過他,想著被人使錢請來的熱鬧,不看白不看,便帶著他瞧了。
可熱鬧看完就要走的時候,葉寶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正在上牛車的葉嬌,伸出手指著道:“阿孃,快看,是姑姑!”
扯了好幾下,卻沒聽到葉二嫂回應。
葉寶有些奇怪的昂頭去看,就瞧見葉二嫂正盯著葉嬌,直勾勾的,手也越攥越緊。
因為過於使勁兒,葉寶喊著疼,可是葉二嫂也聽不到了。
一直到葉寶使勁兒的把手抽出來,葉二嫂才算是回過了神。
她咬緊了牙關,使勁兒的往前看,可是她不認字,只能扭頭去問一旁擺攤的攤販:“這是誰家在辦喜事?”
小販常年在鎮子裡擺攤,自然是知道的:“這裡是祁家啊,就是玉液酒的那個祁家酒鋪,新開張的,瞅瞅這場面,真是紅火著哩。”
可是葉二嫂只聽到了前半句話,後面的已經聽不見了。
她滿心都是,葉嬌原來真的在過好日子……
莫名的,憋的心口都是疼的。
尋常人總在同一個狀態下過活的時候, 是瞧不出自己現在過得是好是壞。
偏偏就怕個比字。
誰比誰過得好了, 誰比誰過的差了,往往格外影響心情。
如今,便是比字做了怪。
葉二嫂失魂落魄, 葉寶卻看不出來她的異樣。
葉寶年紀小, 半大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平時爭嘴爭吃不假,多半都是葉二嫂慣得,若說壞心眼倒是沒有太多。
他是不樂意見到葉嬌去他家和他搶蛋羹吃, 可現在在街上見到了葉嬌, 葉寶一個小童也知道那是自己朝夕相處過的人,瞧著葉嬌穿得好看, 葉寶也笑著拍手:“姑姑真好看, 好看的和仙女似的。”
這話倒不是胡說,今天的葉嬌確實是和以前大不相同。
就算只是妝容淡淡,可是她生的端正, 加上在祁家吃的好睡的好,這氣色早已沒有在葉家天天餓肚子時候的面黃肌瘦, 衣裳也是新做成的, 布料鮮亮, 裁剪合身, 光是那件袍子便不是尋常人家穿得起的。
手上的手爐雕著花, 頭上的髮釵鑲著玉, 雖然算不得富貴逼人, 可也一眼就知道是富人家的夫人。
可這句實話不知道戳了葉二嫂什麼痛點,氣得她狠狠擰了葉寶屁股肉一把。
葉寶疼的直接哭起來,他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格外委屈,哭的也就特別大聲。
葉二嫂覺得丟人,捂著他的嘴就走,可是葉寶不老實,弄得葉二嫂絆了一跤。
雖然沒傷到,但是一身好衣裳跌了灰,胳膊肘那裡還破了個洞,氣的葉二嫂耳朵都嗡嗡響。
扭頭看了一眼天仙似的葉嬌,葉二嫂覺得渾身上下都跟泡了酸水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葉寶還在哭,葉二嫂卻無心數落他,只想著趕緊走,走遠些,好像多留一會兒都是難堪。
葉嬌不知道有人來了又走,只管做到了牛車裡,去了董氏的藥鋪。
董氏的夫君叫嚴勵,是這藥鋪的掌櫃,今天正巧趕上去他藥園子裡進貨,不在店裡,只有一個當值的郎中盯著。
趕巧這當值的就是尋常給祁昀看病的李郎中,葉嬌和李郎中見了禮,而後在董氏的陪伴下去後面看藥材。
因著是藥鋪,各種藥材分門別類放得很好,一個大大的架子上面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抽屜,每個抽屜上都寫著藥材名字,抽出來便是對應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