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郎本就嘴笨老實,也不和葉二嫂爭辯,將酒罐放到桌上,自己去拿了碗。
酒罐上貼著紅紙,上面寫了兩個字。
葉二嫂不識字,可她也知道這種能貼紅紙的酒不便宜,立刻急了,朝著葉二郎嚷嚷:“你買的這是什麼酒?”
葉二郎正在碗櫥裡面翻找,沒回頭,隨口回答:“玉液酒,賣的好著呢。”
這聲音是帶著笑意的,葉二郎自然之道玉液酒是祁家的,他還知道這是自家小妹的相公捧出來的。
祁昀好了,葉嬌就跟著好。
我家妹子就是個有福氣的。
葉二郎到現在都歉疚著自己把妹妹賣掉,如今瞧著葉嬌日子好過,葉二郎自然高興,這才買了玉液酒回來喝。
他找到了碗,正準備回頭告訴葉二嫂說這酒還賣的不算貴,他們喝的起,誰知道一轉身就看到葉二嫂舉著罐子就要往地上摔!
葉二郎駭了一跳,急忙道:“可別摔,貴著呢!”
葉二嫂一聽這話果然住了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氣的只喘粗氣,卻還是輕輕的將罐子放到桌上,生怕磕了碰了。
葉二郎鬆了口氣,卻聽女人又叫嚷起來:“瞧瞧,這就是你的好妹妹,好妹夫!他自己的酒鋪,你去買酒居然還要使銀子,這是什麼事兒!”
葉二郎不太想理她,可見她嚷嚷的聲音大了,這才抱過了酒罐,嘴裡低聲道:“嬌娘怎麼過去的你可莫要忘記。”
一句話,堵住了葉二嫂的嘴。
若說剛剛還有怒氣,現在女人多了些害怕。
葉嬌這般發達,以後會不會反過頭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葉二郎卻不理她,只管喝著酒,一晚上把一罐子都喝了,喝醉了也不鬧事,倒頭就睡,做夢的時候還唸叨著大哥小妹,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可葉家的一切對葉嬌而言都格外陌生,如今更是半點都沾不到她。
剛吃完早飯,葉嬌就坐到了祁昀身邊。
今兒個是管事們帶著進項來結算的日子,柳氏就沒讓媳婦們過來。
倒不是防著她們,實在是方氏心眼小,上次聽到被宋管事拔了頭籌居然氣得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現在若是再過來看到了什麼,豈不是要氣病了。
葉嬌得了空閒,卻不出門,反倒往祁昀的身邊擠。
祁昀披著袍衣,手上正拿著一本書瞧,見葉嬌過來也不躲閃,只管張開了手臂摟住了她,把女人也攏在了袍衣裡。
葉嬌瞧著他腿上放著一個手爐,正想著用什麼法子攥他的手呢,這會兒有了機會,立刻拽住了祁昀的手湊過去。
祁昀撂了手上的書任由她動作,微微彎起嘴角:“冷了?”
葉嬌搖搖頭,這屋子裡暖烘烘的哪兒會冷?
祁昀也覺得自家嬌娘不冷,可越是如此就越發覺得自家嬌娘是想要和自己湊在一起才過來的,心裡格外熨帖。
小人參不知道男人心裡所想,只管低頭盯著手爐瞧。
手爐暖烘烘的,溫熱了男人的手指,葉嬌的指尖從他的骨節上一點點的劃過,又捏了捏,臉上帶出了驚喜:“相公,你比以前肉多了些!”
換成別人聽到說自己肉多了,多半是要難受一下的,現如今以瘦為美,無論男女都不想讓自己過於豐腴。
可是這話放在祁昀身上卻不一樣,他一直病著,喝藥喝多了也就不愛吃飯,從小就瘦,加上他的骨頭沒耽誤長,身量是夠得,穿上衣服後就像是一根杆挑著的旗子似的,風一吹飄飄搖搖。
最近覺得調理的好了些,說是長了肉,不如說是結實了。
祁昀不知道這些和小人參的滋補有關係,可他卻覺得自家娘子福運好,帶著自己也好。
這是祁昀最近總結出來的人生哲理,那就是,娘子什麼都好。
反手攏住了葉嬌的手,祁昀捏了捏,微微一嘆:“娘子你平時也不少吃,怎麼不長肉呢?”
一天吃三頓,頓頓不少,還有加餐和甜品,換個人這麼吃下去恐怕早就豐腴了。
可葉嬌還是身姿纖細窈窕,分毫不見胖。
祁昀不僅不覺得高興,有時候看著葉嬌尖尖的小下巴還有些心疼,以為她是以前餓得多導致現在不好補了。
但葉嬌卻不覺得擔心,反倒樂呵呵的:“我瘦一點,晚上才能和相公睡一起啊。”
此話一出,直接讓祁昀紅了臉,在一旁收拾的小素更是嗆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葉嬌有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