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來,祁昀輕輕地敲了敲,能聽到清遠的聲響。
神色略略嚴肅了些,祁昀輕聲道:“這是端溪石做成的上好端硯,瞧這品相,只怕珍貴異常。”
聽了這話,祁明眨眨眼睛:“很貴重?”
“很貴重。”貴重到讓祁昀懷疑這方硯臺其實就能撐得起一個商隊的錢了。
祁明猶豫了一下:“那,我要不然收起來,不用了吧。”
祁昀輕輕地把硯臺放回盒子,聽了這話,他立刻道:“不,你要用,而且要天天用,既然這是人家送的,就是為了給你用,別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才是。”
祁明慣是聽祁昀的話,聞言便點頭,將硯臺收了起來。
祁昀則是瞧著祁明離開的背影,心想著,這世上果然是傻人有傻福氣。
瞧著時候差不多,祁昀便從書房回了自家院子,葉嬌這會兒已經換好了衣裳,坐在餐桌旁邊等著他用晚飯了。
只是祁昀吃的有些心不在焉,他幾乎是習慣性的給葉嬌佈菜,眼睛瞧著葉嬌道:“嬌娘,髮油換了?”
葉嬌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後才有空回他:“換了,這是娘送我的,好聞麼?”
好聞。
之前的桂花味道泛著甜,現在的蘭花味道帶著幽,放在自家娘子身上只覺得都好聞的很。
而洗過澡的葉嬌格外喜歡讓祁昀抱著睡,這次也不例外。
祁昀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努力才讓自己閉上眼睛,莫要心猿意馬。
葉嬌則是比他先一步進入夢鄉,可是就在月亮還沒落的時候,她就醒了過來。
小腹上,突然有種輕微的觸感,像是蝴蝶扇動翅膀一般輕柔,但是這種感覺是從內向外的,格外奇特,讓葉嬌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這會兒正被祁昀環著抱在懷中,而在她驚醒的時候,祁昀並沒有醒來。
祁二郎以前淺眠,甚至有時候還睡不踏實。
但是現在身邊有個小人參,他每天都睡得格外沉,也睡得香甜,反倒是成了雷打不動的好眠了。
現在,哪怕葉嬌輕輕地從他懷裡退出去,祁昀也沒有動靜。
葉嬌則是撐著床板坐起來,並沒用手摸,只是坐在那裡,靜靜的感覺著這一下一下的碰觸。
之前一直老老實實的寶寶現在卻突然活潑起來,雖然只是輕輕的,卻讓葉嬌感覺得很明顯。
她不自覺地笑了笑,可是彎起嘴角的瞬間葉嬌就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笑。
不過就在這時,當葉嬌暫時從胎動傳來的新鮮感中緩過來的時候,她突然聞到了一陣異香。
這股香氣格外與眾不同,並不濃烈,反倒有些清淡,可就是著淡淡的香氣卻讓人無法忽視。
特別是他們現在用著的依然是厚重床幔,偏偏這若有若無的香氣卻能穿透床幔,被葉嬌聞到。
葉嬌的第一反應是抓起自己的髮絲聞了聞,感覺不大一樣,而後就突然想起——
這個味道,葉嬌其實十分熟悉。
她,曾經與這個香氣相伴千年。
而能出現這種香味的,是一個關鍵時刻能救命的東西。
先是愣了一下神,而後葉嬌突然護著肚子,手腳並用的從祁昀身上翻過去,小心翼翼的拉開床幔,穿上繡鞋下了床。
拿了一旁的衣衫披上,葉嬌也顧不得這衣裳是不是自己的了,攏了攏就拉開了內室的房門走到了外屋。
而後,她就瞧見,在窗邊,有月光透過窗欞,好似水銀瀉地,照亮了窗前擺著的一張方形壁桌。
壁桌上,擺著的便是葉嬌無比寶貝的石芽草。
只是離得遠,葉嬌有些瞧不真切。
她緩步上前,等走到石芽草近前時,才看清楚,原本被層層綠葉包裹著的三個小果子,悄然的鬆開了葉子做成的衣衫,羞怯的露出了白嫩的果實。
此刻,三顆白虹果俏生生的掛在那裡,幽香濃郁,沁人心脾。
白虹果是葉嬌在這裡拿到的第一株草藥, 也是最重要的。
吉祥花固然好,可在葉嬌看來終究是福利別人的, 幫不上自家相公。滿園的藥材花也很好, 可那些葉嬌大多是有備無患的準備著, 以備不時之需。
真的能救命的, 是白虹果。
這個小東西尋常人吃下去頂多是個滋補聖品, 論起補身子的效果怕是還不如葉嬌拉拉手。
可到了生死之際的關鍵時刻,這東西卻能解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