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雖然算不得花容月貌,可也是溫婉賢良,若是這探花郎見了定然樂意,跟自己走一趟又怎麼了?
換個人,早就上趕著跑去籤婚書了,怎麼放到他們身上倒顯得悲壯了起來,知道的是招女婿,不知道的還以為上刑場呢。
卻不知,此時,就在不遠處的茶鋪二樓,有兩個人正緊緊地盯著祁明。
之前張貼金榜的時候,是由皇帝落印交由大學士出來張貼的,而楚承允走完章程後就換了便裝,帶上了葉平戎出來瞧。
誰知道就看到了這麼一齣戲。
楚承允眯了眯眼睛,樞密直學士,上次氣到皇后的是他,這次又是他……
葉平戎則是看了看自家皇帝主子,又看了看那邊被人堵上的祁明,不由得道:“主子,可要我去幫忙?”
楚承允搖搖頭,輕聲道:“還沒到時候。”
葉平戎不由的又看了一下祁三郎,有些擔憂:“可我瞧著三郎和他那個小書童都不像是能自己走得脫的,單薄得很,放著不管萬一真的被人抓去了怎麼辦?”
楚承允微微皺眉,卻還是搖頭。
其實這幾天他一直想要把自家賢弟找出來恭喜他一番,再加上祁明所寫的章程方略每個字都敲在了楚承允的心坎兒上,新皇更是存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和祁明說說。
但是楚承允都忍住了,連點風聲都沒有漏。
因為他知道,點了祁明當探花郎其實已經很冒險,殿試一途從來都不是完全的公平,這背後要牽扯的利益盤根錯節,不能有差池。
楚承允一點都不喜歡蕭狀元,那就是個文章花團錦簇卻言之無物的庸才,同樣的他也不太看好郭榜眼,不過能完全為他所用的不多,郭榜眼稍微教導一下還是可以用的。
之所以點他們兩個,就是要平衡新舊兩邊的勢力,以求朝堂安穩罷了。
他真的喜歡的從來都是祁明,可是圈了祁明當探花已經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多得是人會盯上他,仔仔細細的研究,也少不得拉攏和利誘,如今的榜下捉婿只怕也是其中一項。
楚承允並沒有露面,說到底今時不同往日,盯著祁明的人多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和祁明之間有私交,那些閒言碎語足夠把祁明給拖進深淵。
而且祁明已經知道了楚承允的身份,稍微遠著些也好,把君臣之禮立起來,以後也好公私分明,對祁明的仕途也是好的。
可以說楚承允在點了他當探花的時候,就已經把能考慮的都考慮到了。
但千算萬算,楚承允都沒算到這一出。
自家賢弟還沒當官,就要先丟了清白了。
楚承允也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圈出來的探花郎被人莫名其妙的搶走,卻也不好直接出手幫忙。
就在這時,葉平戎“咦”了一聲,道:“主子,您瞧,那是不是孟家的馬車?”
楚承允看了過去,果然就瞧見了路上停下的一駕馬車,雖然馬車上沒有任何標記,可是周圍的丫鬟小廝的打扮分明就是孟家人。
如今孟丞相位極人臣,楚承允也很敬重孟皇后,近來孟皇后身子不好,他也時不時的讓孟家人入宮探望,對於這身打扮自然不陌生。
難道說孟家也想要捉個女婿回去?
楚承允站起身來,走到窗邊,輕聲道:“再看看。”
而對祁明來說,他已經退無可退。
這樞密直學士到底是能不能招惹的他已經顧不上了,只想著趕緊脫身,甚至琢磨帶著六思爬樹藉此頑抗到底。
可就在這時,來了幾個人隔開了一條道路,有個婆子走過來,看了看祁明,又看了看那管家,而後便無視了所有人,只對著祁明笑道:“敢問是探花郎嗎?”
祁明猶豫了一下,生怕也是要搶自己的,不想認,但是周圍都是人,他也不好說謊,只能點頭:“是,這位媽媽是……?”
婆子笑了笑,道:“我家主子與祁家有舊,聽聞祁探花出門沒有帶車架,便讓我過來問問是否要送一程。”
祁明眼睛一亮:“送我回家?”
婆子點了點頭:“是。”
祁明的眼睛看向了那樞密直學士家的管家,發現剛剛還格外倨傲的管家已經低了頭,退到了一旁。
其實管家心裡也在嘀咕,這孟丞相家裡和祁家有什麼關係?之前怎麼沒聽過呢?
祁明見狀,忙扯了扯六思,低聲道:“走。”
六思卻有些擔心,小聲問道:“三,三少爺,要是……這個人也是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