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胎還小,不管聽不聽得懂,反正是還沒學會說話,也就沒有迴音。
不過如意對這個陌生的哥哥很好奇,抓著欄杆往上探身,大大的眼睛盯著石頭瞧,而後露出了個笑,就要伸手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剛剛還懶懶的寧寶突然丟開了毛線球,迅速地爬到了如意身後,一把把如意拽回來。
胖嘟嘟的如意被弄得有些懵,兩個人抱著躺倒的時候,如意愣愣的去看寧寶,在對上寧寶同樣胖嘟嘟的臉時如意就笑起來,張嘴要去咬寧寶的臉。
但是等湊近了,如意就變成了親,笑呵呵的用手腳捆住了寧寶,抱得結結實實。
這時候祁昀扭頭看了他們一眼,道:“石頭,旭寶,過來吃飯。”
石頭從小就怕祁昀,到現在都沒有忘記被二叔叔摁著被三字經的恐懼,聞言立刻跑了過去,讓人把他抱上椅子,乖巧得很。
倒是旭寶走得慢些,終究是小短腿,他又不樂意讓人扶,自己走到了椅子前,抓著葉嬌的褲腿道:“孃親喂。”
祁昀想說讓他自己吃,但是葉嬌已經搶先把他抱到懷裡,笑盈盈的餵給他吃。
祁昀見了也沒說什麼,只管和祁昭道:“行李已經送回家了,會有人安排的,大哥也不要急著回去,在京城多住些時日。”見祁昭猶豫,祁昀又道,“京城裡的酒鋪生意好,那金樽酒我用的便是咱們莊子上產的糧食,大哥多留一留,也好心裡有個章程。”
祁昭聞言,便點了頭,應了下來。
祁昀則是給祁昭介紹了秦管事和馮秀才,而後便讓人開了一罈新酒。
酒香氤氳,聞著便覺得香氣撲鼻,不像是尋常酒液的辛辣,反倒透著幾分甘甜醉人。
祁昭本想說自己今日不喝酒,但是聞了味道便“咦”了一聲:“這是何酒?”
祁昀給祁昭倒了一杯後,輕聲道:“新酒,大哥嚐嚐。”
祁昭抿了一口,便覺得這味道淡了些,少了辛辣,卻多了甘甜,不由得道:“這不像是男人喝的,倒像是女子喜歡的。”
祁二郎便看向了一旁的秦管事,秦管事立刻拱了拱手,對著祁昭說起這酒的事情。
而大人說事情的時候,孩子們卻有些待不住。
旭寶和石頭年紀都不大,胃口小,略略吃了些就飽了。
葉嬌到也不拘著他們,笑著道:“自去玩兒吧,只是莫要亂跑,”而後對著莫婆子和小素道,“我這裡不用你們伺候,去看著些他們。”
兩人應了一聲,一人抱著一個離了飯桌。
就在這時候,鐵子跑上樓來,對著祁昀低聲道:“二少爺,樓下有人說要找您。”
“誰?”
“溫六郎,他說和咱家三少爺認識,非要來見您一面。”
祁昀筷子一頓,不過馬上就平靜的將菜放到了葉嬌面前的碗裡,嘴裡則是道:“不見,轟出去,他認識誰就去找誰,與我何干?”
鐵子其實知道溫六郎來的目的,如今祁家與溫家不對付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偏偏溫家出了個吸血的妾室,動了夫家的銀錢,還做了假賬,錢財接不上再加上水路堵塞,貨源斷了,一下子就弄崩了好幾件鋪子。
而這負責水路船運的,便是祁家。
祁家已經擺明了不準備和溫家好好相處,這對鄰居如今也是京城裡面的焦點,誰都覺得好奇,只覺得這兩家人怪得很,住得近卻要互相敵視,倒是新鮮。
溫家之前嘴硬不認輸,如今溫六郎都能盯著祁家的馬車一路追到這裡,怕是已經熬不下去了。
三少爺如今當差,在翰林院裡,他想見也見不著,這才找上了二少爺。
只是鐵子知道歸知道,但他更清楚溫家以前做的糟粕事兒,坑過多少清白商家,還害過人命,祁家只是挑了個頭兒,不知道多少人在後面添柴火,自作孽罷了,活該他們現在倒黴。
得了祁昀的話,鐵子立刻拱拱手,走下樓去。
這些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桌上依然是親人相見的其樂融融,而在一旁,石頭和旭寶正盯著龍鳳胎看。
其實旭寶是想要讓石頭給他讀讀書的,但是石頭對弟弟妹妹正新鮮著,旭寶也就陪著他一起瞧。
倒像是兩個娃娃是什麼稀罕物似的。
原本寧寶不認識石頭,防備著,也不讓他碰如意,可是現在時間久了,石頭還和爹孃一起吃飯,他便沒了剛剛的小心,恢復成了往日的懶散模樣。
倒是如意活潑,很快就和石頭混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