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參不是頭一次覺得做人不易了,每次她都慶幸身邊有個好相公,什麼不容易的事情都變得容易了起來。
祁昀則是有些好奇,不由得問道:“若是剛剛我沒回來,你想要如何?”
葉嬌看了看他,而後十分直率的回答:“我要找清風問清楚,然後帶上人去給石頭報仇。”
祁昀一愣:“怎麼報仇?”
葉嬌毫不猶豫的回道:“誰打了他,我就打回去,不能讓石頭一個人受罪。”
此話一出,祁昀就笑起來。
可是這個笑瞧著溫柔的很,他絲毫不覺得葉嬌跟孩子計較有什麼不對,反倒覺得自家娘子直率的厲害。
但葉嬌見他這樣,就伸手去捂祁昀的嘴,兩個人都歪到了軟榻上,葉嬌嘟囔著:“不許笑我。”
祁昀在她的掌心親了一下,這才把她的手拉下來,笑著問道:“嬌娘這般嬌貴的人,能打的過誰?”
小人參想說,自己當初雖然是個土裡埋半截的人參精,但是好歹也活了千年,法術也是有的。
但很快葉嬌就想到自己現在是人,平時連提水都費勁兒,更別說打誰了。
見葉嬌皺眉,祁昀以為她當了真,忙道:“娘子放心,你有我,還有三個孩子,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用不著嬌娘動手,我們幫你。”
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哄人的,他們如今僕從成群,哪裡用得著自己去做這種事?
偏偏葉嬌就是個好哄的嬌軟脾氣,聞言立刻笑起來,開心的真心實意。
這般模樣弄得祁昀都捨不得逗她了,只管抱到懷裡,好一陣廝磨。
又過了幾日,在石頭的傷好了之後,他重新回了學院。
不過現在的石頭卻不是自己個兒獨來獨往,而是常常和吳妙兒一起上學下學。
葉嬌也瞧見過,那吳家姑娘她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喜歡。
吳妙兒是個好看的小姑娘,和石頭年紀相仿,個子卻比他矮了一頭,不過一身男裝倒也看不出是個女娃娃,說起話來雖然有時候會有女孩的綿軟,可是大部分時候都是爽利的很,腦袋也靈活,瞧著便是個機靈的。
石頭則是格外親近吳家姑娘,他性情敦厚,又很踏實,生怕那些人又欺負了自己的吳兄弟,便每日努力讀書,學習騎射,讓自己能多些本事,總要對得起吳妙兒那聲“石頭哥哥”。
分明喊他石頭哥哥的人那麼多,石頭就覺得吳兄弟喊得比別人好聽。
可是不等石頭練好身體去孫家那孩子拼了的時候,孫家就已經不見蹤影,像是從京城裡消失了似的。
反之,吳妙兒這幾天都是喜氣洋洋的。
她少年家破,被溫家孫家聯手奪去了家產,逼死了爹孃,最後只剩下忠心的老翁照顧她。
大抵是命苦的孩子都早熟,如今也不過七歲的女娃卻早就沒了尋常女孩做女紅琴棋的心思,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怎麼留住自家招牌。
如今吳家鋪子又能開張,還接了祁家的單子,生意自然是能重新起來的。
那溫家眼瞅著破敗,而孫家更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小小的吳妙兒覺得大仇得報,自然高興,走起路來都帶著風。
石頭則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吳妙兒,忍了一會兒才道:“吳兄弟,走就走,你蹦什麼?”跟個小姑娘似的。
吳妙兒腳步微頓,這稱呼其實是她同意的,大約是女扮男裝心裡發虛,吳妙兒就預設了石頭用“吳兄弟”稱呼自己,似乎這樣就能把她喊的自己都信了。
只是吳妙兒到底是個孩子,聞言臉上一紅,馬上就做出了生氣的模樣,對著石頭道:“呆子,蹦怎麼了?剛剛路上有石子,我怕摔了。”
但她年紀小,奶兇奶兇的樣子顯然是嚇不到人的。
石頭扭頭去看,對著平坦光滑的青石板路一臉茫然:“什麼石子,沒有啊。”
吳妙兒哼了一聲,自顧自的往前走,石頭忙追上去,心想著吳兄弟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大了點兒。
而在快到祁府的時候,吳妙兒就頓住了步子,對著石頭道:“你回去吧,明天我還在這裡等你一起去學堂。”而後轉身就要走。
石頭忙道:“你不和我進去嗎?我嬸嬸說想請你吃點心。”
吳妙兒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她自然知道祁昀是她的恩人,可是正因為祁家對自家有恩,吳妙兒不想要這麼快的去祁家,總要等燒好這批瓷器,才好回報祁昀,到那時候再去登門道謝才好。
吳妙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