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嬌盯著他瞧,臉頰微鼓:“相公騙我,哪裡好了?”明明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字拿不出手。
祁昀卻是氣定神閒的回道:“好認,嬌娘的字舉世無雙,再沒有人能寫成這樣了。”
這話說的像是誇,葉嬌先笑起來,但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
這哪裡是說她寫的字好?分明是笑她呢!
哪怕葉嬌心裡也預設自己寫字不好看,但這會兒卻直起了身子,張嘴就咬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不過她捨不得用勁兒,便只想著啃一下就鬆口。
誰知道祁昀卻突然起身,弄得小人參下意識的伸出手臂,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的脖頸。
而祁昀則是打橫抱著她,神色淡淡道:“娘子,信上有什麼疏漏嗎?”
葉嬌瞧了瞧已經不知道何時被祁昀抽走放到桌上的信紙,搖了搖頭。
祁昀低頭看著她,嘴角微翹:“那就不用再瞧了,夜已深,不若我們歇息吧。”
葉嬌聽懂了祁昀的意思,絲毫不反對,反倒把這人抱得更緊了些,笑眯眯的點點頭。
而後祁昀就抱著葉嬌進了內室。
放在幾年前,祁二郎是絕對抱不動葉嬌的,哪怕葉嬌是個吃不胖的身子,比尋常女子還輕些,可那時候咳嗽一下都有可能閃到腰的祁昀比紙糊的燈籠還脆弱,莫說是抱人了,稍微用用勁兒都能躺平起不來。
現在不一樣了,祁昀的身子調的好,葉嬌也把他養得好,縱然依然要時刻仔細,可是抱一抱葉嬌還是不成問題的。
葉嬌一開始還擔心,但是瞧著祁昀抱著自己走了幾步都沒有打晃,也就由著他了。
不過在走進內室後,他們誰都沒瞧見地上有個小木馬。
這是剛剛旭寶玩兒過的,隨便就放在了地上,要說這個小木馬也不是小物件,尋常都能瞧見,可是葉嬌正盯著祁昀瞧,而祁昀則是抱著個人看不到腳下,兩人就都沒有注意到。
於是,祁昀一腳踢到小木馬上,下一刻他被絆的不自覺地往前跨了一步。
好不容易穩當住了,但是祁昀懷中的葉嬌卻從男人的懷裡顛了出來。
好在前頭就是床榻,上面鋪的褥子也足夠鬆軟,葉嬌被“撂”到上頭時不覺得疼,就是有些懵。
偏偏葉嬌忘了自己還緊緊摟著自家相公的頸子呢,結果就是好不容易站穩的祁二郎還沒來得及去拉回葉嬌,就被葉嬌拽著趴到了床上。
一個躺著,一個趴著,四目相對時誰都沒說話。
祁昀從葉嬌的眼睛裡讀出了“相公你果然還是要多養養”的憐惜,祁二郎很想給自己辯白一下,但下一刻,就覺得腰間一緊。
接著,位置調轉,從來都是沉穩自持的祁家二郎一臉茫然的躺在床上,瞧著坐在他腰上的葉嬌,開口問道:“嬌娘,你怎麼……我不是……”
葉嬌卻覺得剛才累到了自家相公,只覺得格外心疼。
於是她伸手捧住祁昀的臉,俯身下去親了親,安慰道:“不妨事,我知道的,相公慢慢來,不著急。”
祁昀:……
“這次你別動,我來便是,不過你明天記得給我揉腰。”
祁昀愣了一下,登時想到了個畫面,耳朵紅成一片。
而他所有的解釋都被祁二郎自己吞了回去,只管點點頭,答應下來。
既然是好事,祁昀沒有拒絕的理由。
最終這個夜晚過的十分難忘,唯一讓祁二郎不解的是,為什麼第二天依然是精神十足的娘子給他揉腰……
自家娘子,莫不真的是個採陽補陰的妖精?
又過了些日子,當京城裡面的蟬開始鳴叫時,楚承允下旨賞給祁明的宅院終於翻修完畢。
這處院子原本是罰沒的地產,之前住的是個四品官員,肅清吏治時被貶出京,賞給他的宅院也被皇家收了回去。
這會兒雖說賞給祁三郎,但是想要住進去還是要重新修繕的。
說是修繕,實際上派來的工匠只是負責房屋院落的大體修正,重新刷牆刷柱,瞧著是個嶄新的宅院便是,但裡面的花花草草,桌椅板凳,還有鍋碗瓢盆之類的小物件,樣樣都要重新佈置。
在祁明遷居那天,祁昀和葉嬌也去了,準備幫著祁明安排一下。
因著搬家本就是個亂糟糟的事情,葉嬌就沒帶著孩子來,只帶著家裡得力的婆子小廝過來,葉嬌一道宅院裡便指揮著人去安置傢俱。
等大件弄完,細枝末節的葉嬌並沒有再去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