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張銀票輕輕地放在了桌上。
韓夫人似笑非笑地瞄了那銀票一眼,眨了下眼睛,用兩指夾了起來,輕輕地吹了口氣。
“喲,一百兩,還帶著一股子土腥味,楚二公子莫不是在哪裡現搶的銀票來打發妾身的?”
楚晗陽知道這點銀子買訊息確實少了點,然而父親並不待見他,所以也不怎麼給他銀兩。
錢他其實不缺,然而······
他淡淡笑了:“只有這一百兩是乾淨的。你要是還想要,我也有,你敢收麼?”
他手裡的買命錢可不少,只不過他不想用而已。
韓夫人的神情僵了僵,她與楚晗陽是舊識,也是極少數知道楚晗陽身份的人。
殺樓血刃,那可不是她能夠得罪的。
那些沾了血的銀子,她確實不敢收。
“不錯,傳說是真的,絕刀谷血衣衛,確實存在。
只不過,你爺爺楚天龍雖然也是一代天驕,卻在四十五歲那年突然暴斃,沒人知道他到底怎麼死的,只知道他死的太過離奇倉促,甚至沒有來得及將血衣衛交到你父親手裡。
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
說完她也有些感嘆:“若你父親繼承了血衣衛,恐怕你們絕刀谷也不會如此人才凋零,向碧瑤宮示弱。不過,絕刀谷有你父親,還有一個你,也足夠了。”
楚晗陽奇怪:“那為何血衣衛沒有人主動來找我父親?”
韓夫人笑了,食指輕輕在臉頰上蹭了蹭,有些惑人。
“血衣衛是從小訓練的死士,跟殺樓的人不分上下,只不過,那些人不認人,只認令牌。
這規矩還是你祖上傳下來的。而你爺爺死的時候,那塊令牌便遺失了。所以縱然你父親繼承了絕刀谷,卻無法命令谷中禁地中的血衣衛。”
“那令牌呢?“楚晗陽皺了皺眉問道。
韓夫人看了他一眼,又開始咯咯咯地笑起來。
她站起身來,蓮步輕移,暗香浮動,身子一扭,便坐在了楚晗陽懷裡,伸手直接摟住了楚晗陽的脖子,十分親暱。
楚晗陽面不改色,卻也沒有推開她,而他身後的青冥眉眼一黯,低頭不語。
“那令牌的訊息,時間太久了,妾身一不小心就給忘了,不過嘛,你若是哄得妾身高興了,沒準就能想起來了。”
楚晗陽盯著懷裡的美人沉默了。
溫香軟玉在懷,美人相邀,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拒絕。
然而,過了片刻後,楚晗陽默默地拉開了韓夫人的手,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拍了拍身子,理了一下衣袍。
他淡淡說道:“夫人盛情,楚某不敢生受。既然已經確認了血衣衛與令牌的存在,那後面的事情,楚某自己也有了猜測,夫人既然忘了,那便忘了最好。”
韓夫人愣了愣,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晗陽,又瞥了一眼青冥,似笑非笑。
“看來驚鴻刀主心上已經有人了,上次見妾身,你可沒這麼快推開我。”
楚晗陽拽著青冥離開,剛剛要推開房門,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即冷笑。
“你今日的薰香太濃了,嗆的我頭疼,上次見你,你可沒用這麼豔俗的香料。”
說完也不理會身後臉色發黑的韓夫人,拉著青冥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裡。
他又沒有心,談何心上有人?
可笑,一定是因為這薰香味道太差了······
青冥本來有些沉鬱的心在楚晗陽拉住他的手的那一瞬間頓時變得疏朗起來。
他看著走在前面毫無察覺的那人,悄悄地回握住那雙修長微涼的手,將自己的體溫傳遞過去。
主上雖然已經痊癒了,這手怎麼還是這麼涼?
自己……就是幫他暖暖。
楚晗陽拽著青冥一路走出了眠月樓,這才覺得身上那股脂粉氣稍稍散了一些。
他見青冥一直沒有說話,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卻發現那人竟然在出神。
“在想什麼?”楚晗陽問道,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還拉著青冥的手沒有放開。
青冥一愣,抿了下唇,想了想,不敢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於是低聲道:“主上來過這裡?”
楚晗陽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仍然沒有鬆開他的手。
“嗯,以前來過幾次。眠月樓表面上是個青樓,然而卻是個情報組織。
要知道,江湖中訊息最多的兩個地方,一個是酒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