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不僅僅是劫鏢那麼簡單。
孟清荷不會騎馬,沒有辦法,只能由青冥帶著一起,楚晗陽皺了皺眉,在看見孟清荷那雙惶惶而純淨的眸子時還是沉默下去,他又不是女人,不會胡亂拈酸吃醋。
他們三個人,兩匹馬,行程倒是還要比來的時候快了許多,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又趕回了孟家村,而他們三人剛剛到達村口的時候,楚晗陽和青冥同時臉色一變,飛身下馬,孟清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地坐在馬上,看著他們二人身影如電快速躍入村中。
然而,當楚晗陽與青冥站在村中的時候,卻雙雙震驚在原地,雙腿如鉛一般沉重。
就在早上,他們才剛剛告別了此處,而此刻站在這裡,只見遍地都是屍首,血氣沖天,地面上卻並沒有太多的血跡。
楚晗陽喉嚨動了動,目光一變,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連連閃動,徑直衝向了孟老頭的破屋,在他看見屋內那具屍身的時候,楚晗陽的身體驟然停住,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覺得全身的鮮血都在一點點變冷,泛起透體的寒意。
青冥隨後趕到,在看見這一幕後也啞了聲,他一抬頭,看見了屋內的靈牌,猛地攥緊了拳頭。
楚晗陽也在呆呆地看著那塊靈牌,說不出話來,外面傳來了孟清荷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讓他心裡一陣陣揪緊,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冷意襲上心頭。
他見慣了屍體,但是,這一次看見了孟老頭的屍體,看見了他屋內的靈牌,又想起今天早上他說過的話,楚晗陽深深地吸了口氣,手背猛地暴起了幾條青筋。
“阿青,埋了。”楚晗陽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卻出奇的冷靜。
“是。”
青冥抱起孟老頭的屍體,頓了一下,又將那塊靈牌一起帶走,一同埋在了房屋後面的空地上,只豎了一塊空空的木牌。
楚晗陽沉默地站在村中,看著青冥幫著孟清荷將所有村民一一埋了,孟清荷哭的肝腸寸斷,眼淚將本來清秀的面容都給衝花了,有些狼狽,卻唯獨剩下了一雙明鏡一樣的眼眸。
“走吧。”楚晗陽目光極為冷靜,彷彿一切都不曾對他有任何影響。
青冥沉默地點了點頭,牽過馬,然而看見孟清荷的時候卻頓住了。
孟清荷跪在一對夫妻的墳前,淚如雨下,剛剛還是青冥進到他的家裡幫她把父母的屍體搬出來的。
一家三口,三副碗筷,三套床褥,外面的衣架上還晾著三套未乾的衣服,一套男裝,兩套女裙,其中一套雖然簡樸,卻不破舊。
能看得出,這一家雖不富裕,卻也是一對夫妻帶著一個小女兒,過得平靜而幸福。
“公子!公子!清荷求公子帶我一起走吧!”孟清荷抹了一下眼睛,噗通一聲跪在了楚晗陽身前。
“為何?”楚晗陽冷冷答道。
“公子,求公子收下清荷,清荷願意為奴為婢追隨公子,清荷別無所求,只想學一些武功,有一日能夠找到兇手,親手為父母鄉親報仇!”
青冥聽到這話,目光閃了閃,沉默著低下頭,而楚晗陽則盯了那雙乾淨的眼看了許久,最終淡淡說道:“你若想跟,那便跟著吧。”
孟清荷看似年紀輕輕又是女孩子,此時卻異常堅強,她擦乾了眼淚,迅速為自己收拾東西,只不過因為突遭變故,她在房間中收拾東西的時候時不時地有些恍惚,還失手打翻了好幾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