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有其他的用處,想知道嗎?”
這個臨時改口的答案像是對她不滿的遷就和補救,卻又顯得那麼些……引誘?莉薇有些狐疑的想到,老實說這種詞不應該形容在天族身上。
“……”
才剛要張嘴,莉薇忽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想多了——斯特瑞南哪裡需要引誘?能發出拒絕被堵在了口中,身體也被錮在了懷中。
這根本不是想或不想的問題。
雙眼睛悲天憫人又目中無人。她知道他洞悉了她的想法——
莉薇:絲毫不想。
而她也洞悉了他的想法——
斯特瑞南:不,你就是想。
莉薇:……
莉薇:你他……
柔軟的羽絨在後背壓實,鎖鏈纏繞著帶出了脆而顫的撞音。
她不禁翻了個白眼。
算了,她已習慣自己遇上了只假天使。
鐘錶照舊走著,一切似乎退回了原點,卻又遠遠不止於此。
除了彰顯儀式感的鎖鏈外,最明顯的變化大概是和親密接觸的大量增多。事實證明,只要失了羞恥之心和約束己身的條框,哪怕是天族也可以令惡魔側目。
莉薇厭惡這種稱為所有物的感覺,又因為自身被束只能逞逞口舌之快,撕破臉後她不再壓抑自己來維持表面和諧。
魔物的仇只會越記越長,新仇舊恨下,她不加掩飾的厭惡似乎比最初還能將他劃傷。
真奇怪,他竟比初時還要脆弱。
心還沒有磨出繭嗎?
但這樣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幾天。正如執掌公平的女神只會對著天族公平,無論開局如何,天平的一端總會朝著天族傾倒。
斯特瑞南很快無師自通的找到了制衡的方法,她能把他罵得多麼狗血淋頭,他就能讓她沒力氣求饒。
白日裡他從她這裡受了傷,晚上都會從她身上討回來。
有時候或許還不用晚上。
算是兩敗俱傷吧,總之莉薇之後懟他更損了,而被懟的說不出話來的斯特瑞南這個時候只需要輕輕一推。
啪嘰著床的莉薇:……太不要臉了!
事實證明,只要失了羞恥之心和約束己身的條框,哪怕是天族也可以令惡魔側目。
莉薇偶爾也會對此感到厭煩,而厭煩的結果不過是換花樣——
長而璀璨的金髮隨著晃動擦過她的臉頰,“她”眼波溫柔似水,像是春天盪漾開的漣漪,微涼的手摩挲著她的臉,溫柔而又繾綣。
這一幕乍看之下還是挺治癒心靈的,前提是事發地點不在床上。
這話由魅魔說出來可真奇怪。
老實說,莉薇並不會真正厭惡這類親密接觸。她畢竟是個魅魔,正如游魚不會厭水。這是所誕生的原罪,是本性的如此。更別提這是當下僅有的娛樂。
非要說討厭的話,大概也是被反客為主催生出的不甘和身不由己下的逆反。
不愉快,卻偏偏沒什麼辦法。
抗拒是無用且可笑的,正如起初頗有氣節的絕食——最後還不是吃了嗎。
違背本能不過是讓自己被牽著鼻子走罷了。
無論出於心靈還是肉體,情愛都是她馳騁的戰場。
就像是森林於精靈,暗礁於鮫人。
「我可愛又可恨的小主人,你需要運用你的天賦……」
魔侍的話不合時宜的在耳邊響了起來。在那短暫的幼年期裡這樣的話總是充斥在她周圍,用個貼切的形容大概是對方的話是方的而她的耳空是圓的,連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都算不上。
連存於記憶都值得令她驚訝了,卻偏偏在此時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