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走著戀愛流程的斯特瑞南帶她去了情侶都會去的電影院。他們看的自然是愛情片,還是童話式愛情片。
看到一半的時候莉薇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電影院的人都要走光了,那呆子還姿勢標準的端坐著,就連肩膀也硬邦邦的。手中的爆米花她吃剩時是什麼樣後來還是什麼樣。
他總不會連舌頭也僵硬住了吧?她好笑的想。
莉薇知道他有點潔癖,對身體上的觸碰也是心存牴觸,為了假裝愛情而忍耐這麼多也真是不容易。而壞心眼的莉薇呢,最喜歡的便是他這幅坐如針氈的樣子。
她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柔若無骨的像是要貼在他的身上,被他推了推後笑嘻嘻的站起來,親暱的挽著他的胳膊出去了。任誰看了都覺得是對蜜裡調油的小情侶。
但雙方心裡都該清楚的,按照實際投入的多少,這樣彷彿棉花糖般的回報怎麼可能是實心的?不過是場你情我願的傾情鉅獻。
現在你情我不願了還不肯散夥。
嘁。
簡單洗漱完畢後,莉薇扭了下房間的門。
門開啟了。
吱呀一聲的,甚至不用費力去推開。卻讓莉薇想起了她成年禮上親手推開的那扇染著火焰的青銅巨門。
戰意已經回到了身體裡。儘管力量尚未甦醒。
這一天,是全新的一天。
早餐
斯特瑞南聞聲望去的時候,趿著拖鞋的莉薇正沿著旋轉的木質樓梯往下走來。那模樣不像是被解禁的囚徒,到像是巡視戰場的女王。
樓梯斜對著客廳,側面是連著吧檯的開放式廚房。站在廚房裡的斯特瑞南一直注視著她,直到她也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份不知道追隨了她多久目光讓她心頭一跳。她穩了穩心態,她慢慢朝他走去。
一步一步的,恍若開出了搖曳的蓮花。
斯特瑞南那時正在準備早餐,他穿著件淺色的襯衫,頭髮溼潤,似乎剛洗過澡。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白。
莉薇一直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白,而現在有了身後的牆壁作對比,就是和牆一樣白。
尤其在無暇的日光裡,像是件透光的白襯衣。
也像包裹在奶糖外的透明紙。
還像褪色了似的,如此蒼白。
莉薇頭腦裡第一次冒出了蒼白這種形容詞,但她並沒有當回事。她已經習慣了他有時比她還白的大腿,羨慕嫉妒恨過幾遍後就很難再提起興致了。
他忽然變得有些晃眼的白八成是因為角度原因。
莉薇的視線掃過料理臺。她知道自己的吃食都是斯特瑞南準備的,但親眼所見覺得還挺新鮮的。
她款步走到了將料理臺半圍的吧檯前,懶洋洋的坐在位子上,撐著下巴等候早餐。熟稔的彷彿不是第一次下樓。
只要心態不爆炸,她自然知道該怎樣博得對方的好感。
“露一手?”
這樣的氛圍有多久沒有出現了呢?
斯特瑞南說不出。他只想努力保有它。
手中的雞蛋從她下樓起握到了現在,他略微惘然的頓了頓,指節僵硬的像是被凍壞了一樣。
莉薇沒注意他手部的不自然,她的重點放在他的臉上。
白的和牆一樣的斯特瑞南聞言望了望她,因為俯瞥而略顯低垂的眼睫讓他難得有些纖細和柔軟,彷彿一朵在風中顫巍巍的嬌花。
他仍是那身莉薇當初一眼就看上的少年感,但體會過這嬌花的拳頭的莉薇已經沒了半點想法。
天使本沒有性別,體格與長相大多也是纖細而雌雄莫辯。斯特瑞南的側臉就十分姣好,但他身上卻有種冰霜般的銳質沖淡了那種柔和。
不像那類遲遲不肯決定性別並以反覆橫跳為樂的天族,斯特瑞南有明顯的性別偏好,且並沒有化身女性的意思。
斯特瑞南沒有作答。但這種沉默是應允的沉默。他抿了抿嘴,從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了原先不準備用到的刀具。溼潤的指尖彷彿沾著玉芒。
他合該就是這樣。寡言少語的時候,彷彿一束安靜的白曇長於高山之巔,身上無雪,卻有著種冰霜般的寒冷,連唇瓣也寡淡的彷彿失去了血色。
斯特瑞南將雞蛋輕輕拋起,小心而精準的讓那落在了刀鋒上。蛋清先流出來,在鍋裡劈啪作響,最後蛋黃被完整的剝離出來留用一旁。
在不依靠法力輔佐的情況下這確實符合了那句‘露一手’,尤其對比他第一次端上臺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