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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滿眼狐疑,上上下下看了魯大一番。耐心問道:“你可去問過孫家人?”

魯大應道:“去問過。孫家媳婦說,那晚只顧著心疼娃娃,沒顧得上看清對方的臉。同捕頭一樣,瞧見那人穿著捕快的衣衫,絲毫沒有懷疑。”

孫家媳婦的話陸離並未懷疑,但是,這樣一來很多事需要重新梳理才行。吳柏樺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陸離便叮囑魯大守在廂房,保護吳柏樺。

臨走之時,陸離帶走了錦盒。

——

駝峰山連綿疊嶂,峰頂沖天,如同巨人一般守護著山腳下的駝峰鎮。

入夜的喧囂與白日裡的熱鬧不同。過了戌時,擺攤的零散商戶都收了攤子回了家,酒樓茶館剛剛熱鬧起來,舉杯暢飲的人們在窗兒上映出錯疊搖晃的影子,帶著讓人安逸的暢快,隨著飄來的酒香,瀰漫於整條大街之上。

陸離獨自走著,耳聞從酒樓裡傳來的酒令聲與小二喝亮的吆喝聲,心中的疑惑絲毫不見消散。

他到駝峰鎮不過兩年有餘,很多事並不熟悉。只知道,很久很久以前,駝峰鎮有了傳說,自傳說之後便富饒了起來。富的莫名其妙,卻也合情合理。

外面走商的大戶途徑駝峰鎮,給駝峰鎮帶來新的生機。修了路,架了橋,駝峰鎮的生機蓬蓬勃勃。來往的人多了,是非也多。不過,只是些爭鬧吵嘴的小事,連人命都未曾出過。如果駝峰鎮內藏著什麼玄機,怕是早已出了大事,也不會等到現在。

自吳家慘案後,陸離敏銳地察覺到鎮子裡來了兩撥人,隱藏暗處伺機而動。本以為,這些人是在鄒子恆之後趕到的駝峰鎮,故而,他當真對鄒子恆有些懷疑。方才從魯大口中得知吳家娃娃一事,恍然意識到,吳家大火那晚便有外人到了鎮上。

那些人意欲何為?

若是想劫走吳家娃娃,為何還要送往孫家?

若是想保護娃娃,為何不早些出手相救?

今日,先是鄒子恆遇青衣人暗襲,再是自己與聞天於紫竹林內遇到一夥黑衣人,三刻前,一名青衫男子送來了吊命的老參……

黑衣人與青衣人,有何區別?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吳家被燒燬的宅院。

陸離還記得,眼前的殘垣斷壁也曾是青磚碧瓦,流金溢彩。那被他斬為兩段的老樹,也曾是枝繁葉茂,綠意濃濃。他甚至記得,在路上偶遇吳沈,吳員外笑彎了一雙眼,和善地與他打著招呼。

唏噓間,跨過破舊的大門,觸目所及皆是灰敗殘壁。陸離走過前院,穿過廳堂,一路來到了吳沈夫妻所住的主屋。

發現屍首時,吳沈在地上,吳夫人在床上。二人皆死於刀口之下,其後被大火燒了屍首。

既然已經殺了吳家所有人,為何還要放火燒了宅院?

陸離想不通。

通常,放火必有目的。意圖害命僅是其一,更有時是要以火燒燬行兇時留下的蛛絲馬跡。吳家前後兩個院落,房屋更是多有十來間。兇手想要毀掉的蹤跡在哪裡?

想罷,陸離離開了主屋,沿著後園院牆走了幾回。可見,在房屋下都被灑了火油。火當從主屋燒起,朝著後方而去。前院的火勢相比之下小些,好像火油不夠用了似的。

陸離停下了腳步。此刻,他正站在娃娃屋外視窗前,透過烏黑的窗框還可見屋子裡放著娃娃的小搖車。

為何娃娃屋外沒有火油?

思及至此,陸離一個縱身跳入房中。

此間房,是奶孃與娃娃居住,當下還能看到很多給娃娃玩耍的小玩意兒,櫃子裡也有些尚未燒燬的娃娃衣衫。這便使得陸離更加疑惑。

如果兇手放火燒燬吳家宅院,為何獨獨不燒娃娃的房間?是想帶走娃娃?那為何沒有帶走,反而是吳柏樺站在娃娃搖車旁邊?

假冒捕快的人將娃娃送到了孫家,被照料了很好。看上去,假冒捕快的人並非對娃娃心懷歹意。

所以說,吳家慘案遺留下來的重點,不僅僅是在吳柏樺身上,娃娃也在其中?

一個不足百日的娃娃知道什麼?

或許,自己疏漏了某些線索。

陸離急急忙忙離開了吳家,直奔收養了娃娃的孫家。

孫秀海曾中過秀才,在駝峰也算是個人物。子承父業,經營成衣鋪,日子過得當真不錯。孫秀海只有一妻,並未納妾,夫妻倆感情甚好。前些時候,孫夫人還給孫秀海多添了一個大胖小子。孫秀海整日裡樂得合不攏嘴,將鋪子裡的生意交給家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