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皇后親寵的路數,那馬屁拍得厲害著呢。
而姜秀潤雖然先前刻意冷淡著田靜兒,可耐不知這位姑娘一副不痛不癢的光景。
她以前在太子府裡時,跟田靜兒其實甚是交好,對她也無甚惡感,一來二去,便隨了她了,左右也是閒在宮裡頭無聊,看她究竟是要幹什麼也算是消磨光景了。
而田靜兒得了長伴皇后左右的機會,卻似乎仍嫌不夠,竟然苦求著要陪著姜秀潤一起返回波國,一路上舟車勞頓,她也好跟著伺候湯水起居。
姜秀潤含笑聽了,倒是開口推拒了。
她回自己的孃家清閒自在,何苦來的還要帶著個丈夫的妾一路跟隨。
雖然鳳離梧從來未曾沾染後宮裡的燕燕鶯鶯,可是她作為女人的那一面,實在是難對這些女人心生歡喜。
是以姜秀潤也很納悶,田靜兒倒是有多深不可測的心機才能如此這般對她小意殷勤。
有時候,她真是要被田靜兒感動得差點失口,讓她在鳳離梧的面前露露臉了。
不過姜秀潤梳理不明白,旁的人卻是眼明心亮。
鳳離梧處理了前朝的事情,便早早從御書房裡出來,趕在他的秀潤離開前,好好的陪一陪她。
可是待他走到御花園的竹林旁時,隔著宮牆的鏤空的軒窗便看到了,他的皇后正跟宮裡的一個嬪站在一處。
姜秀潤正在香席之上的桌前鋪展著宣紙臨摹著眼前一簇開得正豔的牡丹,而那個嬪乾脆屏退了侍女,親自跪坐在席上,為皇后打扇。
這嬪妃們拍皇后馬屁的事情,原本不值得一提,乃是稀鬆平常的小事,鳳離梧本不在意的。
可是……當他隔窗而望,看到那個什麼嬪望向姜秀潤熱切的眼神時,頓時臉色陰沉,略略頓住了腳步。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妃嬪會用這種露骨的眼神盯看著皇后的。
因為姜秀潤貪圖輕便,在宮裡不耐戴著那些個金釵,偶爾會著輕便寬鬆,顯得涼爽的男裝。
她今日便是如此,一身寬鬆的淡煙色亞麻寬袍,外加一頂鏤空的白玉鑲嵌碧璽的頭冠,頭髮高高梳起,當真是煞爽英姿。
而那個女人就用一種久不見肉的母狼的眼神,盯看著他的秀潤,那種火辣辣的露骨眼神,分明是望向意中人。
而姜秀潤非但不喝退她,反而畫了兩筆後,回頭衝著她笑:“靜嬪,你看我這畫,同先前在太子府時比,可有退步?”
田靜兒看著眼前微笑起來便眼眸發亮,叫人情不能自已的“美少年”,只覺得心裡怦怦直跳,忍不住身子又微微前傾,低低說到:“您的畫技是又精進了呢,先前您在太子府裡給靜兒畫的芍藥,靜兒一直精心儲存著呢——莫不如,您將現在畫的也一併賞賜給靜兒吧……也好成雙成對兒,不再孤單……”
姜秀潤覺得她話裡有話,心道:難不成憋了這麼久,終於開口要央著她這個皇后給她安排侍寢陛下了嗎?
於是她乾脆歇筆,單手撐著席子,另一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將身子靠坐了過來,盯著田靜兒的臉問道:“靜嬪這話說的,可是寂寞了?”
她的動作懶散,可在田靜的眼裡看來,卻是一舉一動都透著說不出的寫意瀟灑,就算明知她是個女的,也忍不住心生愛慕,竟是如藤蔓纏身,怎麼也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