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讓她越發地覺得詭異,就算是雙胞的兄弟也很難這般的思緒一致。
就算鳳舞如今跟當年鳳離梧一樣的處境,也絕不會做出一模一樣的處置來啊?
這麼細細一想,姜秀潤有些不寒而慄。她既然能重活一世,也許別人也有這等子奇遇。
難道……鳳舞也是有如此奇遇?不然的話,他怎麼能做出這般跟鳳離梧無二的決斷?
不過鳳離梧並不知道姜秀潤的細思則恐。他只是沒料到姜秀潤竟然這般機敏,一下子便領悟到了三郡之患的要害。
方才緊繃的臉倒是終於露出了笑模樣,摸著她的頭到:“當年朕還是太子時,養了一府的幕僚,多是華而不實之輩,唯獨你一個算是沒有白養的。”
姜秀潤不好說破自己乃是承了他的思慧,只臉不紅心不跳地承接下了他的讚賞說到:“可不是沒有白養?白日裡替你攏帳鑿水渠,夜裡還要侍奉在君的榻上,便是在史經裡找,都找尋不到我這般操勞的賢者。更何況如今又擔了一份新職,還要替你生子,真真是用到極處了!
鳳離梧沒等她說完,便已經將她摟入了懷,只將下巴搭在了她的頭旋頂上,沉默了一會道:“幸好你肯讓我養……”
他與她也算是相識相知甚久,可有時他說的話總是能划動她的心絃。
若是前世的姜秀潤當真是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冷情冷意的鳳離梧,會這般摟著她,說出這等近似卑微的話來。
她只能反手緊緊摟住了他——今生與她共度的夫君。
那一扇軒窗,便是映出瞭如畫般依偎在一處的璧人……
只是一夜的柔情事後,第二日便要操持正經的事情了。
帝后新婚,與民同樂,允諾民間暢玩十日。只是因為三郡鬧事,十日縮短為五日。
除了洛安城裡幾處戲社在高臺晝夜不停地唱著戲文,讓洛安百姓免費觀看外,鳳離梧在大婚前就定下的擂臺比武也正式開始。
這擂臺比武,不同唱戲,自有鳳離梧的一番用意。
一則是熱鬧一番,表明帝后希望齊朝普天同慶。
二則為齊朝找尋些良才美質,以後好征戰沙場。
所以鳳離梧心中也是有些期待是否有人脫穎而出。
畢竟齊朝現在能征善戰的將領大都已經老邁,眼下暫時無礙,但是數年後若是再有大的戰事這些老將怕是力不從心,鳳離梧急著挖掘出有潛力的將領,好加以培養。
早上,姜秀潤穿戴上新嫁娘慣穿的紅衣,也不等在宮內等待各位妃嬪的請安,便與鳳離梧一起來到城東的比武擂臺。
這時的擂臺周圍已經圍滿了從齊朝各地湧來的參加比武的武士和看熱鬧的百姓。不只有齊朝人,甚至還有遊於齊朝的衛國韓國人前來碰運氣。
鳳離梧看到有如此多的武士前來心中也是高興,只是端坐高臺上,看著巡場的武官簡短說了一番後便宣佈比武開始。
這一開擂,臺上打得就很是熱鬧,讓圍觀的百姓看得很是過癮,不住點評這個武士強,那個武士如何。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鳳離梧看了一陣,發現雖然有不少的獲勝者,但是真正的高手卻是一個也無。
鳳離梧不由得蹙起眉頭,心內掠過淡淡的失望。
轉過頭對姜秀潤道:“一會日頭攀升上來,便毒辣曬人了,你還是回宮裡將養去吧。”
不過姜秀潤卻剛看在興頭上不肯離去。
鳳離梧看得是擂臺上的一招一式,她看得卻是臺下的眾人。
前世裡讓白淺脫穎而出的武試裡,還湧現出了不少年輕的將領,他們大半都成了鳳離梧的左膀右臂。
方才她放眼一望,竟是看到了兩三個。
只是他們幾個都悠悠閒立臺下,壓根沒有上臺的意思。
要知道這真正身手高超的武士多不會參加這種戲耍班子樣的比試。
一是他們矜持聲望,不願早早下場,二則也是存了先看看其他人身手的想法。可是若下場之人上不得檯面,那麼高手們自然不願下場耍猴,只看看別人耍弄就行了。
想透了這一點,姜秀潤便轉身叫白淺兒上臺比武。因為早上起得早,白淺兒沒有吃早飯,此時正躲在背後無人的角落拿著匆忙在小攤上買的大餅賣力的啃咬,聽到姜秀潤喚她上臺,忙緊咬幾口將剩下的大餅囫圇吞下,然後管旁邊的侍從要了水壺飲了一大口,便向擂臺走去。
因為昨天大婚,白淺也入宮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