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個時候苗老裝出來並且也不怎麼像的慈祥老者形象徹底崩塌,他面目猙獰,露出了三十年苦修才好不容易邁入聖者境界、內心早已扭曲的真面目。
他嫉恨所有比他更有天賦的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方才手下留情,是還想留你一條命。結果你自己不珍惜,就不要怪老夫了!”
苗老伸出兩手,以手為爪,按在面前的兩名聯軍兵士的頭上。瞬間,兩人的血氣被苗老全都吸進雙掌之中,而他們卻被吸成了人幹,倒地時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還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苗老身上的那些劍傷,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連一道疤都沒有留下。
周圍的聯軍兵士和城樓上的人們都睜大了眼睛,眼中泛著極度的驚恐。
就連唐寧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這樣的畫面,不免讓他聯想到在王家大宅時,被蠱蟲差點吸光全身血氣的於浩。
只是淵竹修院的於師弟運氣好,能及時搶救過來,可這兩名兵士卻死得太快,眼看就已經沒了生氣。
“果然如此。月魔既然已經與天下書局勾結,他會給武者一些甜頭讓你們為他賣命也屬正常。”司無岫眼帶嘲諷,道出真相,“恐怕你所謂的聖級,也是在魔神的幫助下才突破的吧,要是沒有月魔,苗老恐怕早就死在閉關之地了。”
“你……你閉嘴!”苗老臉上閃過一瞬的驚慌之色,但他很快就平復過來,“司無岫,你不過是元帝的私生子,你也是靠著魔神的饋贈才有如今的武體的,你憑什麼說我!”
“這你倒是說錯了,我能有今日,靠的不是月魔,而是我母親的遺物和阿寧對我的愛意。”司無岫目光坦蕩,繼續嘲諷道,“你被魔神種了蠱,成為蠱蟲的容器,說白了也就是個偽聖級,難道就很高尚了?”
唐寧忍不住把頭埋在臂彎裡,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燒。
後半句話也就罷了,前半句……這傢伙到底在瞎說什麼啊!
突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告白什麼的,略羞恥。
幸好留意到司無岫前半句話的人並不多,因為當眾人聽到“蠱蟲”二字之後,臉色又是齊齊一變。
不管是被天下書局收買來的人也好,是真心臣服於公良世家的人也罷,他們在聽見這個詞之後心裡都打了個突。
昊南城的少城主薄海平是怎麼患上“失心瘋”的,這件事幾乎已是眾人皆知——拋下城主這麼有前途的身份地位不要,偏偏要對沒有過錯的妖族趕盡殺絕,還在自己家裡建造一個血池,陷自己的子民與軍隊於不義,這不是腦殼壞掉,失心瘋了又是什麼?
聽說他死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有無數黑色蠱蟲飛出來,那場面十分可怖,昊南城有不少人都親眼瞧見了。
在場的武者都不蠢,將自己的身體出賣給月魔,成為蠱蟲的容器,那他還能算得上是個人嗎?
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就算修為暴增,就算刀槍不入又如何,只能依賴於魔神的施捨,跟寄生蟲又有什麼兩樣?
聯軍中有不少人開始慌亂,本來就被劍氣衝散的戰陣,更是難以維持,甚至還有人哐當丟下兵器,就要調頭往回跑的。
滿雪城外也是一片銀裝素裹,逃兵剛跑了沒多遠,就被苗老的劍氣刺中,倒在雪地裡,身下暈開一片暗紅。
“敢臨陣脫逃者,下場就如此人!”苗老兇狠地說。
兵士們再也不敢亂動了,可他們看向苗老的眼神中已經再也沒有信服。
“苗老在說大話、放狠話上面,倒是比你的武技更厲害一些。”司無岫目光略帶鄙夷,看得苗老額頭上的青筋又是一跳。
“來戰就戰,老夫難道還能怕你不成!”苗老緊握手中的劍,率先朝司無岫攻來。
司無岫輕描淡寫地避開他這一劍,反手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將苗老殺了個措手不及。
在苗老狼狽躲開的同時,司無岫抖開一張畫布般的白布,上面用硃紅色的筆墨畫著一串串沒人看得懂的符文。
隨後,他將這塊封布往苗老的頭上一蓋。
所有寄生在苗老體內的蠱蟲頓時受到了壓制,再也無法提升苗老的修為,更不能修復他的傷勢。可憐苗老一個好不容易邁入聖級的武者,失去蠱蟲之後,境界瞬間跌落至丹境!
這般變化令苗老驚恐不已,他還來不及掀開頭上的布,便感覺到右臂一陣冰涼——
一條握著劍的手臂被劍挑至空中,散落幾滴殷紅血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