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女方家裡有錢,若是男方有錢呢?”唐二哥問。
“若是男方家中有錢,那多半不會選擇私奔。”司無岫緩緩搖頭道,“男子用情極專的少,世家大族的公子們往往三妻四妾,很少有人會為了愛情放棄家業,何況又不是不能納妾。也只有不諳世事的小姐比較好騙,天真單純,情竇初開,覺得情郎說什麼都是對的。”
司無岫說完,發現唐寧和唐二哥一塊看著他,眼神都有些複雜。
司無岫不慌不忙地補充道:“當然,我對阿寧的心意天地可鑑,不會做出這等荒唐之事。”
“私奔確實挺荒唐,不過你怎麼知道你不會這麼做?”唐二哥不太信任地看向司無岫,他覺得司同學就很像是會騙他無知小弟私奔的登徒浪子。
完全就跟他話裡形容得一模一樣。
司無岫坦蕩道:“我心悅阿寧,自然捨不得讓他跟我受委屈。私奔在外藏頭縮尾,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大膽表明,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何況私奔就意味著要與家裡斷絕關係,阿寧對唐家堡感情極深,如果我將他帶走,豈不是在為難他,令他一生難過不安?”
說得好有道理啊!
即便是總看司無岫不順眼的唐二哥,聽完這番話後,也不由得認為此人是個可以託付的物件,阿寧跟著他應該不會受委屈。
有司同學做對比,唐二哥立馬道:“看來這張老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沒錯。”唐寧也用力點了點頭。
司無岫道:“回頭派人多加留意吧,若真的只是私奔,想個辦法把小姐送回去便是。不過我看那張老闆多半還是另有所圖,估計這事需要通報官府。”
“何以見得?”唐二哥不解地問。
“準備得如此充分的私奔我還是第一次見。”司無岫輕輕一笑,“既有易容,又有面向兇惡的手下,連身份來歷的那一套說辭都編得毫無漏洞,根本不像是衝動為之。”
而私奔大多卻是出於衝動,年輕男女為愛衝昏了頭腦,不管不顧地逃出家門,絕不可能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說得沒錯,做了這麼多事情,若只為了帶姑娘去私奔,那他們應該日夜兼程地趕路才對,怎麼還在客棧裡住下來了?”唐寧也道。
私奔不是應該想盡辦法甩掉追兵才是嗎,他們非但沒有急著趕路,住的還是城裡最大的客棧。
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而且他剛才不是還說要多留意宗文俊的行蹤嗎?”司無岫道,“會忌憚宗文俊,說明還是心裡有鬼。”
“不行,我得再去聽聽,看還有沒什麼線索沒有。”唐二哥想起那姑娘,就不禁會聯想到自家弟弟,對那姑娘的家人感同身受,不忍心見到好好的姑娘被壞人欺騙。
“此事就有勞二公子費心了。”司無岫送他出門,還教他道,“二公子要是覺得在牆角蹲得太累,可將一隻茶杯倒扣在牆上,也能聽得清楚。”
“多謝提醒。”唐二哥新學了一招,立刻回去就用上了。
司無岫回到房間,就見唐寧在默默地看著自己,他眼帶笑意地走過去:“怎麼了?”
“你又忽悠我二哥。”唐寧瞥了他一眼。
“這本就是二公子發現的,我說要派人多加留意,他卻等不及。”司無岫無辜地說,“而且那張老闆就住在二公子的隔壁,以他的修為,只要隔壁一說話,他都能聽到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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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那張老闆確實可疑,查一查也是好的。”就是他二哥又被司同學忽悠走了而不自知,等他回過神來,肯定又要鬱悶。
司無岫親了親他的唇:“阿寧今天也累了,不妨我們早點休息?”
“休息可以,但你不能做別的事情。”唐寧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不行?”
“你剛才也看到了,二哥都能聽見隔壁房間的動靜,你覺得我們要是那啥的話,旁邊的宗文俊能聽不見嗎,何況他的修為比二哥還高。”唐寧攤了攤手道。
司無岫一想也是,雖然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在眾人面前親吻唐寧,但他也不願意被人聽到現場。
阿寧在床笫之歡時哭泣求饒的聲音只能給他一個人聽。
唐寧見他一臉遺憾,不由嘴角抽搐,大戰方歇,這人居然還有心情做那種事!
他這一天下來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閉上眼睛還是寒風中與刺客搏鬥的畫面,真虧得司同學還能有這個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