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恩萬謝的……”
玉荷搖了搖頭,用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傻丫頭,劉姑娘一心都在張老闆身上,被情愛從昏了頭腦,他就算讓她把白的說成黑的,她也會照做的。你幫她的這點忙,對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說不定回頭張老闆對她洗腦,還真的會以為你是在騙她,搶佔了她的身份。”
胡喜雲又委屈又生氣:“她怎麼能如此是非不分,真是太過分了!”說著撲到玉荷懷裡,哇哇大哭。
到底是個小姑娘,在族地裡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尤其是,眾人不久後又聽說劉員外氣急了,還讓人在臨雪城到處張貼胡喜雲的畫像,懸賞她這“歹毒的狐狸精”,而畫像還是劉家小姐親自畫的,因為只有她見過胡喜雲的真容。
劉姑娘的丹青水平比書生強得多,畫得惟妙惟肖,一眼就能讓人認出來。
胡喜雲把兩隻眼睛都哭腫了,第一次離開族地,以為自己遇到了好心人,卻沒想到人心竟然是如此複雜,說出賣就出賣,甚至還要倒打一耙。
哭著哭著,她就在玉荷懷裡睡著了。
胡喜雲身上還有老獵人射傷她的箭傷,所以她也無法用妖力維持人形,失去意識後,便成了一隻灰毛小狐狸,眼角周圍那圈毛還是溼漉漉的,惹人心疼。
玉荷淡定地抱著灰色小狐狸,輕輕順著它身上的毛髮——不能摸公子身上的毛,摸個別的狐狸也能體會一下那種毛茸茸的手感。
嗯,確實挺軟的。
不過想必公子的毛更軟。
作為所有人中除了司無岫以外第一個能摸到狐狸的人,玉荷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抱著小狐狸上了樓:“我帶她上去休息一下。她身上還有傷,又經過大喜大悲,才會這麼容易就暈過去的。等她醒來,還得好好開導她才行。”
“那就麻煩你了,玉荷。”唐寧對她道。
玉荷笑了笑:“不麻煩。她對公子來說不光是十分重要的狐族人,而且我也覺得這姑娘怪可憐的,不由自主地就想對她好一點。”
這間客棧已經差不多被唐家堡的人包圓了,內外都有弟子把守。掌櫃和小二也是匆匆一瞥,沒記住胡喜雲長的什麼模樣,就算他們看見了街上的告示,也未必會猜得到人就住在他們的客棧裡。
何況就算猜到,他們也不敢跟宗將軍的朋友作對啊,劉員外和這群一看就不好惹的比起來差遠了,他們又不差那點懸賞金!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就這麼放任那張老闆欺騙劉家父女嗎?”唐寧看著司無岫,儘管他清楚這件事和他們沒什麼關係,可他就是覺得一口氣無法下嚥。
梗得難受。
喜雲小姑娘是有點咋咋呼呼,但她是出於報恩的好心才會幫忙,劉姑娘不念其好,反而將鍋都甩給了她,實在是挺過分的。
而且劉姑娘也是傻,被人騙了還要幫著數錢,引狼入室。
只怕張老闆貪圖的,還不止是劉家的家產。若是如此,得知宗文俊住在客棧時,就不會反覆確認,還讓別人去查宗文俊的行蹤。
說是心裡沒鬼,誰信?
司無岫見唐寧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道:“既然狐族已經找到,而且也答應帶我們前去族地,我就幫你管了這件事吧。”
“真的?”唐寧眼睛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