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積雪將排佈陣法的石塊和符文全部掩蓋, 連魔氣也被冰雪封住,難以察覺。
要不是胡喜雲路過時碰巧踩到,只怕他們就算在陣法的旁邊,也未必能察覺到魔神和蠱蟲就在他們的身邊。
甚至剛才在布辟邪陣之時,唐寧他們就差點將這個封印所在的地方也劃入辟邪陣保護的範疇了。
“阿寧在邊上看著就行了, 用不著親自動手。”司無岫拉住唐寧, 笑著讓他將鏟子收回芥子石內, “我用劍氣就可以把這些積雪全部清除乾淨。”
“你要小心別破壞了陣法, 尤其是陣眼和符文。”唐寧提醒他。
“放心, 你當我是誰?我什麼時候做過讓你失望的事情了?”司無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隨後拔出綠影劍握在右手上, 而左手也同時握著白虎鎧的劍鞘。
劍鞘一側的機關被撥動,形成了另外一把劍。
司無岫雙手劍並用,橫於身前,以劍氣織成綿密的劍網。這層劍網似乎十分輕薄,如同毛毯一般,隨著司無岫手腕一抖,劍網輕飄飄地向陣法的方向盪開。
地上的雪塊紛紛被劍網剷起,劍氣經過之處,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震開,連同底下黑色的泥土一塊被堆到了邊上。
最後,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約有一個房間那般大小的封印陣。
司無岫劍藝高超,除了胡喜雲小姑娘踩到的坑陷之外,真的沒有損壞任何一塊石頭、一枚符文。
當積雪鏟去,魔氣也隨之張揚起來,只可惜蠱蟲都被玉荷的毒藥給毒死了,月魔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寧將陣法破損的地方重新修補起來。
任他如何威逼利誘,唐寧都早已習慣,不會再為他的言語蠱惑而動搖心神。
麻溜地壓上最後一塊石頭,唐寧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來,目光落在那個淺淺的坑洞上。
“怎麼了?”司無岫一邊用帕子幫他擦乾淨手,一邊順著他的視線往那個方向看,“我見你重新佈陣的時候刻意避開了那個地方,那個洞應該不會再對陣法有影響才是,難道你還在憂心?”
“沒有。”唐寧搖了搖頭,對他笑笑,“我只是在想,有那麼多的毒蟲,回頭可以收拾一下,給小黑當零食吃。”
司無岫立即轉向玉荷:“既如此,那個坑就交給你了,玉荷。封印會讓阿寧消耗不少妖力,我先陪他回去,你收拾好那些毒蟲之後也儘快回來,姑娘家別一個人在雪地裡留太久。”
玉荷眼角微抽:“……是,少主。”
既然還知道自己是個姑娘家,為什麼要讓她來收拾這滿地的蛇蟲鼠蟻。
就算她平日裡也經常會跟這些毒蟲打交道,但也不代表她就喜歡這些玩意啊!
身為老大,難道不該對下屬展現一下關愛之情?
少主真的有把她當成一個姑娘來看待嗎?
玉荷的內心是十分抗拒的,但少主交代的任務她還是不得不完成,最後她決定不能光她一個人倒黴。
玉荷乾脆把在附近巡視的雷鵬也拉了過來:“少主說了,讓我們倆把這坑和周圍的蟲屍收拾一下,回去給公子的斷魂蠍吃。”
雷鵬看著這滿地的毒物,眼睛瞪得極大,連抬頭紋都出來了:“少……少主真這麼說的?可我既不會醫術,也不會毒術,萬一中毒了怎麼辦?”
“哪兒那麼多廢話,讓你幹就幹!”玉荷掃了他一眼,“中了毒我幫你解就是了,快點,戴上手套,幹活去!”
雷鵬只好認命地接過手套,任勞任怨地開始收拾,只是不敢多看,都是抓起一把草草往袋子裡一塞就完事。
對著這些蟲子,也不知道今晚的飯還吃不吃得下去了。
玉荷收拾好自己負責的那一塊後,轉過頭去看他,只見雷鵬還是那副把頭偏到一邊,只管往袋子裡裝蟲屍的樣子,不由好笑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呢,看都不敢看一眼,你分得清裝的到底是蟲子還是泥巴嗎?”
“自然是分得清的。”雷鵬有點不服氣道,“難道摸還摸不出來嗎?”
玉荷道:“那你的手怎麼都伸進洞裡去了,這洞我記得沒有那麼深的啊,你怕不是把洞又掏深了吧?”
“不會吧?”雷鵬猛地轉過頭往洞裡看,這回也管不了什麼蟲子不蟲子的問題了,他仔細看了幾眼,“這洞應當不是我掏出來的,而是那些蟲子從地裡鑽出來的時候把土給弄鬆了,所以手一伸就探到了更深的地方。”
玉荷疑惑地說:“不對啊,看這個坑洞的樣子,好像是個從前就有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