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唐寧見暴風已經被洞口的冰塊擋住,索性走過來,硬生生地插在兩人之間,緩和一下氣氛。
“我們不過是在探討這場暴風雪何時會停下罷了。”司無岫握著唐寧的手,眼中似乎就只看得見他,“阿寧可別誤會,我與宗將軍之間是清白的,我心裡只有你。”
唐寧:“……”他看起來像是吃醋的樣子嗎?
“宗將軍長得又不如阿寧好看,也不如阿寧溫柔,還沒有阿寧毛茸茸,我能看上他什麼?”司無岫壓低嗓音道,完全把對面的宗文俊當成了空氣。
唐寧有點窘,武者的耳力都很好,即便是這種音量的悄悄話,離得如此之近,別人肯定能聽得到啊!這樣一來,聲音壓低和不壓低有什麼區別嗎?
宗文俊的臉色果然變得不大好看,他瞥了司無岫一眼,主動起身挪了個地方,往衛家莊的弟子們靠近了些。
“你把他趕走了。”唐寧無奈地看了眼司無岫,“剛才你是故意那麼說的?”
司無岫凜然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阿寧在我心目中就是如此的……唔!”
話沒說完,又被唐寧伸手捂住了嘴巴。
司無岫習以為常,只眨眨眼,帶著一絲笑意看著他。
“人都已經走了,你也該跟我說句實話了吧?”唐寧放下手,認真看他,“你們到底說什麼了?”
“我將胡喜雲的身份告訴了宗文俊。”司無岫道,“反正也已走到半路,進入極北之地後,他的軍隊和部下追不上來,也只能跟我們一塊行動。”
“他不會對喜雲怎麼樣吧?”唐寧略擔心。
“有這麼多人在,他也做不了什麼。”司無岫搖搖頭,“況且,在得知狐族也並不知曉秘境的位置後,他對狐族的興趣也變淡了不少。”
唐寧微微皺眉:“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只會關心有利用價值的人,而失去利用價值的人馬上就會被他踹掉似的?”
之前的華紳和副將,如今則是狐族的小姑娘。
“這樣難道不好?”司無岫輕輕撫平唐寧眉間的皺痕,輕笑道,“對我來說,和這樣的人合作最省事。他很識時務,拎得清,反而下定決心後就會一條路貫徹到底。”
“也是。”唐寧點點頭道,“就好比他權衡利弊之後,就退出了後宮針對你的計劃,還反過來為你提供訊息。”
宗文俊可以說是個非常現實的人了。
正如司無岫所說,這樣的人異常冷靜,能伸能屈,只要己方能始終保持優勢,宗文俊就永遠不會和他們翻臉。
但反過來,要是有朝一日他們被後宮聯盟幹掉了,宗文俊說不準也會反過來落井下石。
“其實你沒覺得你們有點像嗎,都是聰明人,考慮的東西還都挺多。”唐寧感慨道,“要不是時機不對,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朋友。”
有時候說話都像打啞謎一樣,也不嫌累得慌。
司無岫笑著捏住唐寧的下巴:“阿寧還說沒有吃醋,那為何會說我與宗將軍能成為朋友?”
“這跟吃醋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阿寧放心,我和他別說是朋友,連更普通些的關係都談不上。”司無岫在他唇邊輕輕一吻,道,“我只喜歡你這樣的,要那麼聰明做什麼,又不是要給自己找一個軍師回來。”
“……你這是拐著彎的說我笨嗎?”唐寧斜眼看他,略覺得無語。
司無岫自知說錯話,索性貼著唐寧的唇瓣深吻下去,用唇齒的熱情融化了唐寧的這段記憶。
“唔……”怎麼一言不合又親下去了,山洞裡還有其他人,大家一扭頭就會看見的啊!
唐寧稍稍用力推了他一下,沒推開。
司無岫肆無忌憚地掃過他的口腔,享受著與他相濡以沫的感覺。
其餘的人是見怪不怪,自覺地把目光轉向洞口,儘管被冰封擋著外面的景色,仍然擺出一副觀賞雪景的表情。
有的人還會故意放聲討論暴風雪究竟什麼時候停,還衍生出諸如“雪停之後可在雪層中發現被凍死的野獸,晚上可以拿來加菜”之類富有生活氣息的話題。
大家都假裝沒有發現自家少爺和司公子又在卿卿我我的事情。
而胡喜雲的眼睛也被唐二哥給捂住了,小姑娘一臉的不解:“為什麼要捂我的眼睛?”
唐二哥深沉道:“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為什麼。”
“為什麼不讓我問為什麼?”
“因為這對你的生長發育不太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