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樹枝,在地上翻動了下:“要是我猜得沒錯,這應該就是老狐狸和胡喜雲都十分忌憚的雪狼乾的。妖狼多半是集體行動,共同捕獵的,還記得我們當時在試煉之林中碰見的血妖狼嗎?”
“記得,它是因為受傷落單,才會被我盯上的。”唐寧道。
“妖狼群的殺傷力,就跟戰陣差不多,每一匹狼在陣中的分工都不同,各司其職。別說是這麼一點人了,就算是數倍於狼群的數目,它們都有辦法解決。”司無岫道。
“我還是覺得這些人死得太過迅速了,有點無法想象。”唐寧搖搖頭。
也許是這群黑衣人確實運氣不好,還沒埋伏到想等的人,卻先被雪狼給幹掉了。而且這群雪狼似乎極其嗜殺,比唐寧他們在試煉之林中見過的血妖狼還要兇猛。
司無岫在雪地中用樹枝勾出了一根細鏈子,鏈子一端還吊著一塊牌子。
他手腕一抖,那鏈子連同牌子一塊落在兩人跟前。
唐寧撿起那塊牌子,抹掉上面的雪,仔細看了看。這是一塊有點陳舊的鐵牌,邊角被磨得光滑,正面雕刻的是一朵花,背面則是一條蛇。
“這是什麼,刺客的銘牌嗎?”唐寧問。
“恐怕這得拿去問宗將軍才知道了。”司無岫站起身,將唐寧也拉起來,把那塊牌子丟進須彌芥子裡,“背面那個,應該不是蛇,而是玄武的一部分。上次我們不是在黃沙城在宗文俊身上見過那塊玄武的牌子嗎,上面的龜蛇與這一條蛇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
“你是指玄武軍?”唐寧微微驚訝,“難道真的跟你說的一樣,玄武軍中有人出賣了宗將軍?”
“很顯然。”司無岫頷首道,“要麼是他自己將我們的路線透露給刺客,要麼是有人將他的暗號出賣了。看他之前的反應,應當是後者才對。”
宗將軍在得知是自己的暗號透露了行蹤之後,看起來非常愧疚,甚至還主動殺入刺客當中,就像是贖罪一樣。
而且他還因為拼得太猛,被唐二哥誤會是來搶功勞的。
要說他這是演出來的,也不像,宗文俊壓根就不是那種擅於演戲的人。
“先回去吧,這一帶有雪狼出沒,我們只有兩個人,對付起來怕是不輕鬆。”司無岫道,“讓其他弟子也暫時先撤回來。”
司無岫取出焰火,往天上放了三支。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雪原裡不宜發出太大的聲響,便以光源傳遞訊號。
隨後翻身上馬,伸手一拽唐寧,讓他穩穩當當地落在自己身前。
唐寧眼下正在思考那些刺客與雪狼的事,沒有注意到自己最後還是被司無岫得了逞。只不過事情有些嚴峻,司無岫也沒有趁機多摸幾下尾巴。
看到焰火之後,其餘弟子也陸續回到他們臨時駐紮的地方。
唐二哥見兩人率先騎馬回來,立刻迎上前:“阿寧,剛才的焰火是你們放的?”
“不錯。”司無岫下了馬,把方才兩人在樹林裡發現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遍,然後將那塊鐵牌交給了宗文俊。
“這……這正面刻的蘭花,是趙欄的令牌!”宗文俊睜大眼睛,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唐寧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你確定這牌子只有趙姑娘一個人有嗎?”
他對趙欄的印象雖然不深,只記得她是個寡言少語,個性卻很像漢子的人,看起來還挺老實的,不太像是叛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