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下半部功法,只要你也能留下劍痕,石碑就會承認你。”唐寧看著司無岫道,“那你趕緊試試看能不能在石碑上留下痕跡,萬一能留下,豈不是說明你已經學會完整的功法了?”
“我剛來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司無岫搖頭道,“就算用了十成功力,也沒有辦法留下劍痕,看來必須從這些劍痕上找到共同點,分析前人究竟是如何運勁劈開石碑,並悟出自己的劍招才行。”
“所以這功法還不是人人都能學會的?”唐寧覺得這更坑了。說好要讓司無岫學,卻不能保證他會,把他往這裡一丟就撒手不管了,元帝也太不負責任了!
而且現在距離對決約定的時日,已經不到十天了。
唐寧擔憂地看向司無岫。
“阿寧莫非是對我沒有信心?”司無岫挑了挑眉,“擔心我學不會?”
“不會,我覺得你一定辦得到的。”唐寧搖搖頭,眼神堅定地迎上他的視線,目光中充滿了信任。
司無岫揚起唇角,在他唇上落下滾燙一吻:“那我可要更努力一些才行了,絕不能辜負阿寧對我的信任。”
“嗯,我會在旁邊一直陪著你。”唐寧也對他笑了下。
“乖。”司無岫又親了他一下,轉頭便恢復一臉冷酷神色,眸中燃起征服的火光,他提劍縱躍而上,直往千尺碑的頂端飛去!
唐寧立刻緊隨著他的身影的方向看去,目光中難免擔憂,雙拳不自覺地握起。
這石碑異常光滑,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幸好司無岫輕功高絕,可以踩著自己的劍氣一直飛向頂端,來直到看見最上方的一道劍痕。
千尺碑太高,即便唐寧仰著頭,也看不清最上方的劍痕。他有意利用妖皇袍飛上去,就在他運轉內力的時候,石碑上的無形壓力又把他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唐寧:“……”
合著還有差別待遇的是嗎?
千尺碑古樸無華,默然靜立在唐寧的面前,彷彿千萬年來都不會被任何事情所撼動,無心無情,無哀無樂。
唐寧抬頭眯眼,只能仔細去看司無岫此時的情況,不過由於石碑太高,熱浪一來視線便會被擋住,將司無岫的身影模糊,所以他也不清楚上面究竟是什麼情形。
“阿寧想必是在擔心我。”司無岫雖然聽不見唐寧的聲音,卻不用想就能猜到。兩人之間早已形成無法割裂的羈絆,就算身不在一處,心也是在一起的。
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弧度後,司無岫隨即目光凜然,足尖在最後一道劍氣上踩過,最終來到石碑最上方的一道劍痕前。
他用力將綠影劍刺入旁邊的山壁,翻身站在劍身上,凝神觀看那道劍痕。
司無岫從上來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越往上走,石碑施加的壓力就越大,留下來的劍痕也就越少。
元戰的修為和悟性便是在歷任的元帝中都算佼佼者,所以他留下的劍招在頂端的三分之一處,若不是受血脈詛咒的影響,身負暗傷,恐怕元帝的劍痕還可以再往上移一截。
而最上方的這道劍痕,不但比元帝劃下的劍痕更深、更長,而且蘊含的內勁至今未散,靠近時還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一股龐大的灼熱之氣,比裂縫下的岩漿要灼熱數倍!
司無岫光是站在這道劍痕旁邊不足片刻,他腳上那雙普通的鞋便被這股內勁點燃,冒出了火光。
白虎鎧趁機給他套了一層金靴,舊靴子則很快被燒成了灰燼,被風一吹就散,只留下一雙金燦燦。
司無岫冷聲道:“換一個顏色。”
白虎鎧金光再閃,慢吞吞地給他換成了黑色,只是靴子上的花紋還是金的。
不過有了這個小插曲後,司無岫倒是又提高兩分警惕心,催動內力覆蓋全身,用來抵消那灼熱之能的影響。
“這必定是初代元帝的劍痕。”
也只有聖級武者,才能將劍氣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時隔千年依然保有威能。
司無岫沒有被這股氣勢壓倒,反而目光更為熾熱,為了遇到更強的對手而產生了挑戰的興致。
他勾著嘴角,丹田中內力再催,身形輕輕一晃便飛向那道劍痕,突然伸出手,白虎鎧在他的右手上化出一隻黑色鐵爪,直接讓他鉤在那道深痕上。
千尺碑雖然承認元氏功法,卻對尚未領悟下半部的人同樣會施壓驅趕,尤其是最上方,那是隻有強者才能留下痕跡的地方,凡人只能被壓力打入塵埃!
但,司無岫會是坐以待斃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