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地看向場內的月魔,被元帝質問時,只是回頭道:“微臣也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我們對決之中,我離開前還確認過他在公良府的假山暗室中。”
“公良愛卿,如今你已經沒必要繼續誆騙朕了,魔神重新恢復,實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大。整個京城很快就要落入愛卿之手,連朕也會成為你的階下囚,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好演戲的?”元帝不以為然道。
“但真的不是我!”公良野急忙分辯道,“如果我知道月魔在場,第一場對決我就會讓他上場了,何必等到讓你們取得兩勝之後再出手,那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而且月魔眼下出手如此狠辣,根本就沒想放過無辜的武者和百姓,把這樣的煞星放出來,對天下書局有什麼好處?
標榜正義的天下書局,卻跟月魔勾結,屠害百姓,這不是比他們加諸在元帝身上的罪名還要可惡百倍嗎?
公良野就算再想取元帝而代之,也不會用這麼血腥殘忍的手段。
“這麼說來,當真不是公良愛卿玩的把戲?”元帝站在臺上,凝神看向濃濃黑霧中與月魔對抗的兩道身影,忽然一笑,“那就是跟皇后有關了?”
話音剛落,元帝的身後突然橫插一劍衝他刺來。
公良野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持短劍去刺殺元帝的人——正是母儀天下的宗皇后,她趁亂靠近元帝,在元帝分心之際果斷狠絕地出手了。
元帝雖然一語道破正準備逞兇的皇后,卻沒有阻擋她堅定的腳步,而劍尖距離元帝還有一寸時,元帝卻還沒有動作。
他就像是等待這一劍刺中似的,臉上沒有驚訝,也沒有憤怒。
然而皇后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僵硬起來,尤其是在看見自己刺中的人時,眼中明顯浮現出動搖和驚訝。
因為她這一劍貫穿的人,不是元帝,而是公良野。
公良野不知為什麼,突然飛身撲向元帝,阻擋不了劍勢之後,便握住劍身,令它刺入了自己的身軀!
此時元帝終於轉過身,單手扶在他背上,目光復雜地看向公良野:“愛卿這又是為何?”
隨後趕來的宗文俊毅然護在元帝的身前,與皇后過招,兩人很快纏鬥在一起。
而當短劍離身後,公良野的胸口就只剩下一個血淋淋的傷口,他捂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轉身對元帝道:“陛下……我與你君臣幾十年了,你的性情我比誰都清楚,剛才你看似自願被皇后刺殺,實則早已暗藏內力在掌中,只等她靠近。”
元帝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愛卿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
“我想搶你的皇位,不是因為不認同你。恰恰相反,你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帝王。”
公良野說一句話就吐一口血,但他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唇邊掛著難以理解的笑意,繼續說道:“老夫欣賞陛下的氣魄與手段,始終想要超越你,但越是接近那個位置,就越是知道自己辦不到……今天本來就是天下書局的慘敗,與其等到日後清算,還不如一死了之,死前尚可博得一個忠臣的名聲,何樂而不為?”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元帝目光深沉地看向公良野。
此時公良野已經半跪在地,意識十分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只來得及把自己最後的遺言說出來:“天下書局……還有可利用的價值,掌握在陛下手中,遠比……毀掉要好……”
元帝閉了閉眼,然後上前抬手將公良野的雙眼闔上,沉聲道:“朕,答應你了。”
言畢,他撿起自公良野袖中掉落的天下書局掌門令牌,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而在不遠處,宗文俊也將皇后擊敗擒住,伸手從她下巴摸到一張皮具,沿著皮具邊緣撕下,宗文俊驚訝地看向對方:“你不是皇后,你是誰?!”
眼前的女子比宗皇后年輕一些,容貌卻不如她精緻,她的眼神暗藏死志,卻又在微微閃爍。
宗文俊撿起她的短劍橫在女子的脖子上:“說,你究竟是誰!”
“……我叫立夏,是皇后宮中的一名宮女。”那女子終於開口,在看到元帝向她走過來時,忍不住哀求道,“陛下,請您一定要為二殿下做主啊!”
宗文俊覺得她神色不對,本來想攔住不讓她繼續往下說,但元帝卻阻止了他,冷漠地看向宮女:“二殿下怎麼了,你說清楚一點。”
立夏哭道:“二殿下……被皇后獻祭給魔神了。”
宮女立夏雖然是宗皇后的心腹宮女,但她從小就跟二皇子元承祖一起長大,心中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