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點點頭:“可以啊,我的寮舍還有很多空房間。”
然而下一秒,司無岫就道:“我的寮舍也有很多空房間,唐二公子可以住在我那裡。”見唐定面露疑惑,司無岫提醒他,“我的寮舍沒養毒蛇,也沒有毒蠍子。”
唐定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司無岫淡定地又添了一把火:“況且,阿寧的房間裡有很多暗器機關,若是一個不小心踩到什麼地方,只怕……”
“司公子你人這麼好,一定不介意分我一間客房的吧?”唐定立馬開口道。
“客房如何能顯示我對二公子的歡迎,今晚你睡我的主房吧,我和阿寧擠一擠。”司無岫輕笑。
唐定看著司無岫的眼神,已經感動得快哭了。
唐寧在旁邊看著,也覺得自己要哭了。二哥你怎麼能就這麼被忽悠了呢,你這是把親愛的弟弟丟向了章魚怪啊!簡直比我還要弱,好歹我還能在笑容之下撐個兩三秒。
不過唐寧倒是意外發現,原來唐家堡的人也不完全是用暗器的,至少他二哥看起來就對暗器毒藥很苦手,一提起來就頭大的那種。
這讓唐寧更加好奇唐家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唐寧現在苦惱的是別的事。
比如藉口弄走了他哥,佔據他臥室和床鋪的司同學。
司無岫正靠在床邊看書,感受到唐寧的目光,從書中抬起頭,對他笑了笑:“我們每日都朝夕相處,莫非阿寧對我這張臉還沒有看夠?”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唐寧看得實在太多,閉上眼幾乎都能浮現出司同學的臉來,已經是夠夠的了。
“那你怎麼還在看我?”司無岫心情很好地勾著唇。
“我在想,二哥那種性子的人,你究竟是怎麼和他相處得這麼好的。”唐寧嘆氣。
像他就很難接的上唐二哥的話,因為對方看自己的眼神太過熱情,而且說句不好聽的,有點傻。
司無岫微笑回答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二哥是個極護短的人,尤其是對你,只要我說話做事都偏向你一些,自然就能讓他信任。”
何況唐二哥為了拉近和自家弟弟的距離,還旁敲側擊地向司無岫打聽唐寧的喜好,作為一個十幾年來沒享受過被弟弟親切呼喚的幸福兄長,唐定已經把司同學列入“必須拉攏討好”的名單裡了。
唐寧心情複雜地聽完,已經有些絕望——本來以為來個自家人,可以讓司同學以後少佔自己的便宜,沒想到自家人竟也如此不靠譜!
他由衷地嘆了口氣。
不過如果唐定不是那樣的性格,或許司同學早就跟他打起來了。
雖然沒有跡象表明,但唐寧就是這麼覺得的。
也幸好他們沒有打起來啊,如果他們真的在擂臺上見面,他們必然會問唐寧“你究竟站在哪一邊”,到時候他該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就跟“掉進水裡先救誰”一樣,非常的難。
唐寧抱著這樣沉重的心情睡下,於是就做了一夜溺水的夢。在水裡沉沉浮浮大半天,好不容易前方有一根樹樁漂過來,唐寧費了老大力氣撲過去,將樹樁抱得緊緊的。
“阿寧……?”被當成樹樁的某人睜開眼,看了眼自己被摟得死死的腰,“……”
“不要丟下我啊!”唐寧在夢裡大喊,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
司無岫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頰:“這又是個什麼夢?”忽然他眉頭一皺,腰際的傷疤又開始隱隱作痛。
渾然不知的唐寧還抱著他的樹樁不肯撒手,因為他夢到了自己被河流衝下了瀑布,失重感讓他手腳並用恨不得把自己拴在這唯一的浮木上。
司無岫額上沁出冷汗,想將這個小牛皮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卻發現自己半邊身體都使不上力。
“唉……”
他沉重地嘆了口氣。
這一夜,註定又睡不著了。
……
唐寧早上起來的時候格外的神清氣爽,因為今天醒來的時候,他發現司同學已經不在床上了。
平時這個時候他總是賴在床上不肯走,非要佔點小便宜,惹得唐寧狼狽炸毛,恨不得豎起尾巴,才會嘴角帶笑穿衣離開。今天也不知道是颳了什麼風。
不在更好啊,唐寧伸著懶腰感受清晨的新鮮空氣,甚至因為心情好,還揣著小黑練了一套基礎掌法。
小蠍子在他的袖子裡被搖來晃去,出來的時候基本兩眼呈蚊香狀。
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