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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他身上的傷太多,下半身沒有知覺,又斷了一隻手,胸前肋骨也裂了三根,才大半個月而已,好的沒那麼快。

不過他有毅力,堅持爬起來,又摔,再爬,還摔,還爬,如此反覆,竟然讓他走到了廚房。

他又扶著牆邊的架子,勉強撐到了屋簷下,累的滿頭大汗,身上也狼狽不堪,獨自在屋簷下坐了一會兒,又堅持自己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躺回床上。

原來他渾身傷痕是這樣弄出來的,不是朝曦夢遊家暴他,也不是別人進來強了他,是他自己不甘心腿瘸,堅持站起來,趁她不在時自己訓練。

虧的朝曦擔心了好一陣子,一直以為他出事了,既然這事真相大白,朝曦也放心了,安心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斐收到了一件禮物,是一個三角形支架,做的很穩,可以讓他撐著練習走路。

桌上放著做好的飯菜,用碗倒扣著,洗臉水擱在床邊的凳子上,他伸手便能摸到,裡面一片抹布,輕輕隨著水波轉動,冒著熱氣,還是溫的。

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什麼都準備的好好的,又似乎不一樣。

少了一個人?

已經兩天

沈斐用打了竹板的左手擼起袖子,再搬動身子,靠在床邊,探手去抓水裡的抹布,擰乾後擦在臉上。

一隻手不太方便,他擦的很慢,身上有些傷,只要動作稍大便會微微的疼,那人昨天沒回來,也沒給他擦藥。

平時她都會準時在晚飯前回來,做好飯,給他擦身子,順便抹些藥,昨天他看書到凌晨,蠟燭燃盡了,那人也沒換,他便睡了過去,也不知那人什麼時候回來,又什麼時候離開,他竟一點知覺都沒有。

她好像沒有點燈。

他睡眠一向淺,如果有人點燈,早該醒了。

屋裡一股子怪異的香味,聞著懶洋洋想睡覺,沈斐躺回床上,探手將窗戶推開,屋外已然大晴,太陽早便出來,算算時間,該是辰時。

起晚了?

他垂下眼瞼,撐起上半身,將靠得很近的水盆推了推,雙腳搭在床邊,單手掀開碗,瞧了瞧裡面的飯菜。

是他最近唯一一個能吃得下去的蝦,自從摔傷了身子,體虛,吃不下油膩的東西,越是清淡越喜歡,但是水煮蝦有腥味,加了香料之後味是變好了,可那料摻雜在蝦裡頭,很難清除,沈斐每次都要挑半天。

不知不覺又挑了大半柱香,飯菜已處於溫涼狀態,等他吃完,喝藥的時候一摸碗沿,早便涼了個透底。

如果是平時朝曦在的時候,不等他有什麼反應,那人便會主動將碗撤下來,熱過之後再端過來。

什麼事這麼急?飯都來不及吃就走了?

那飯菜明顯沒動過,蝦也沒剝,不像那人平時的作風。

沈斐將藥喝了,碗擱在床頭櫃上,從枕頭下拿了一本書,翻開昨天看的那頁,繼續看了起來。

不厚的一本書,昨天已經看了大半,只剩下小半本,如果是平時,不到三個時辰便看完了,今個兒竟莫名煩躁,那書一整天也只看了頁。

他將三腳架拉過來,握在手裡,陡然使力撐住自己的身體,才剛走了一步,便整個人摔了一跤,拉住三腳架才慢慢站起來。

這架子做的牢,也足夠細心,每一節竹子上都綁了繩子,好方便他握,所以他摔下來後可以很快站起來,繼續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