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紅色的血,朝曦能不知道嗎?
她知道,還要假裝不知道,然後給沈斐多買兩個手帕替換著洗。
他吐血間隔太小,一條手帕不夠用。
“公子!”
身後突然有人說話,聲音熟悉異常,沈斐認出了那道聲音,回頭一看,朝曦手裡拿著棍子,冷眼瞧著地上。
那裡躺了一個人,是剛剛喊他的那個,被朝曦打暈了。
朝曦丟下木棍,走過來推他的輪椅,“沈斐,這人你認識嗎?跟蹤了咱們一路。”
沈斐搖搖頭,聲音平靜淡然,“不認識。”
果然,他的腿沒有治好,還不想走。
故意的嗎
既然他自己不想走, 朝曦當然配合, 只當地上那人不存在,推著輪椅回村。
路上將沈斐包的嚴嚴實實,有人問就說生了重病, 不方便見人,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小醫館。
說是小醫館,其實就是前後兩個小屋, 前屋用來接待病人,後屋是她自己住的。
一個人實在太孤單,她有時候會故意留下病人,聽他們的咳嗽聲,時不時過去看一眼, 也許天生就是忙碌命,她寧願給人跑前跑後,也不要一個人待著。
好羨慕別人有家人,有孩子, 吵吵鬧鬧的, 開啟門就有人迎上去,噓寒問暖,有人期待回去的感覺特別好,隔壁劉大娘的丈夫, 每次回來劉大娘都抱怨。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不滿, 實際上是關心和擔憂, 朝曦也想有人這麼對她。
她低頭瞧了瞧沈斐, 如果那個人是沈斐更好了。
沈斐還睡著,腦袋自然垂下,被她抱起來擱在床上也不知道。
有兩天沒回來,床上有些潮溼,被子摸著涼涼的,朝曦沒給沈斐解開身上的被子,叫他先這麼睡著,自己找來柴火,生了火,又用煤塊代替。
柴火燒出來的煙特別大,煤塊不會,擱屋裡正好,還能將潮溼的被子烤烤。
瞧著屋裡暖下來才將沈斐身上的被子解開,先抱去一遍,床罩被罩換成乾淨的再抱回來,這麼幾番折騰下來,沈斐始終沒醒。
他嗜睡的毛病越來越嚴重,手往他背後一摸,果然,又是大把的虛汗,隱隱帶著血絲。
施針的次數越多,他的情況越嚴重,朝曦有點煩躁,丟下他跑去院裡將菜地裡生出的雜草盡數拔了心裡那股子憋屈才終於過去,然後生爐熬藥。
朝曦別的沒有,就熬藥的爐子多,有些是找人做的,有些是別人送的,她原來只有一個爐子,藥熬不過來,病人等的著急,乾脆送她一個,兩個爐一個熬藥,一個熬藥膳。
因為沈斐身上的並行症很多,要加的食材也多,藥膳熬的更像大雜混,怕不好吃,舀了一勺嚐嚐。
咦,還蠻好吃的嘛。
朝曦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將方才放進去的食材挨個數了數,二三十種,香菇,蘑菇,木耳,山藥,紅薯葉,小白菜等等,熬了一鍋出來,味道竟出奇的好。
回頭瞧了瞧床上安然躺著的人,希望他能多吃一點,再瘦下去她可以一手抱一個了。
藥膳熬的很快,朝曦將吹風口關上,舀了一碗端去給隔壁劉大娘一家,劉大娘家裡要養好幾個孩子,壓力很大,每頓飯就吃饅頭和鹹菜,連朝曦的日子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