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仔細一算也有三四十歲,但是看著最多二十多歲,小姑娘似的,面板還很嫩。
以她們為標準,朝曦覺得自己怎麼也能活到五六十歲,如果沈斐提前嗝屁,她一個人怎麼辦?
朝曦當即下定決心,嚴格監督沈斐,連一天去多少趟茅房都給他規定好。
第一天沒有準備,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完便列出家規一百條。
沈斐好好的睡著,突然被她弄了起來,聽她一條一條的讀整整百條的家規。
第一條就是不能熬夜,沈斐昨晚剛熬過夜,困的上下眼皮打架,什麼都沒聽清,朝曦數落他,他便跟著點頭。
“有傷不告訴我就是混蛋。”
“嗯。”
“喝酒也是混蛋。”
“嗯。”
“晚上喝茶還是混蛋。”
“嗯。”
“沈斐就是混蛋。”
“嗯…………?”
沈斐清醒了一些。
“過來摁個手印。”朝曦將紙攤在他面前。
沈斐眯起眼瞧了瞧。
“看什麼看,快點摁。”朝曦粗魯的拉過他的手,摁在印泥上,接著糊在紙條的右下角。
“好了,你繼續睡吧。”她的目的達到也不糾纏著沈斐。
沈斐昨夜四更才睡,人一推,立馬倒在床上繼續睡了起來,一覺睡到晌午。
剛起床,盯著自己手上的印泥紅痕瞧了半天,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看什麼?”朝曦端來飯菜,“過來吃飯。”
沈斐撐起身子,勉力下床,坐在桌邊,拿了筷子去夾飯菜,邊吃東西,邊看朝曦。
“老是看我幹什麼?”朝曦發現了,放下碗筷瞧他。
沈斐張張嘴想問,半響頓住,“……沒事。”
朝曦聳聳肩沒說話,只動手夾了幾筷子肉給他,“多吃點。”
一切似乎都跟原來一樣,沒什麼變化。
沈斐摸了摸已經洗掉的手心,又放了下來,千篇一律的坐在案臺前,安安靜靜處理奏摺。
剛吃過飯,帳篷內燃了火爐,暖的人直打瞌睡。
沈斐站起來,手裡拿著摺好的帕子,蓋在剛燒好水的壺上。
是朝曦給他弄的。
外出打仗條件簡陋,火盆便是一個盆,裡面丟些煤,單純烤火,還佔地方,一點旁的作用都沒有。
朝曦盯著火盆瞧了半天,越看越不順眼,某天拿出去後,還他一個火爐。
火爐是她自己做的,糊的歪歪扭扭,但是好用,今後可以在爐上燒茶,不用特意跑出去喊鏡花。
沈斐喜歡喝茶,即便人病了,這習慣依舊保留,很難改變,每天最少喝幾杯。
茶葉的罐子就放在桌上,與他的文房四寶擱在一起,足以證明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那茶葉的罐子是陶瓷的,被朝曦盯上,想拿去種菜,沈斐好說歹說才留了下來。
他先將壺擱在墊了茶墊的桌子上,又去拿茶葉罐子,蓋子一開啟,裡面空空如也。
記得昨天還有很多,也才一天的時間而已,被他喝完了?還是又被朝曦拿去做了茶葉蛋?
朝曦很喜歡茶葉蛋,每次做都要用掉他大罐的茶葉。
“鏡花。”沈斐喊了一聲。
鏡花很快跑來,“怎麼了公子?”
“茶葉用完了。”沈斐示意她看茶葉罐子,“加一些吧。”
茶葉怕潮,每次只開封一點,擱在茶葉罐子裡,喝完了加,喝完了再加,如此茶葉罐子幾乎沒有空過。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鏡花來來回回進了幾次帳篷,竟然沒發現茶葉罐子空了。
其實不是沒發現,是知道,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公子說,公子太可憐了,都這樣了,唯一的樂趣還被朝曦姑娘剝奪。
鏡花猶豫片刻,實話實說道,“茶葉被朝曦姑娘收走了。”
沈斐凝眉,“所有都收完了?”
他喜歡茶,幾乎蒐集了各地進貢的茗茶,光帶過來的便有十幾種。
“嗯。”鏡花點頭,“朝曦姑娘說要沒收您所有對身體不好的東西,尤其是進口的,更要好好檢查。”
朝曦也不知道發什麼瘋,今早突然過來,問她沈斐喝酒嗎?沈斐有多少茶葉?
因為與公子親密無間,問得也都是些平常的問題,更像打探公子的喜好,鏡花便以為是朝曦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