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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紮在山腳下,旁邊就是森林,怕有野獸,每天夜裡都燃了火堆,還不止一個,朝曦找了個就近的,又找了根筷子,串在雞蛋上,本來就是熟的,不會漏黃,加熱一下便是。

知道沈斐嘴挑,烤的時候格外注意,每一面都照顧到,又找守在不遠處的鏡花姐姐要了醋和醬油,倒在一個小盤子裡,雞蛋黃噎人,沾些醬油和醋不會膩。

她弄好回來,準備叫沈斐過來的時候發現這人竟然睡著了。

半側著身子,臉陷進枕頭裡,被子虛虛蓋到胸前,就這麼安靜的躺著,雙眼緊閉,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讓人不忍心打擾。

白天看他時黑眼圈濃重,許是晚上沒休息好,又忙了一天,身體老早吃不消,一得空便睡得這麼香。

朝曦沒打擾他,將他露在外面的手臂擱進被子裡,被子掖在他下巴處,雞蛋放在一邊,自己去了另一面睡。

半路醒來再想睡下很難,朝曦醞釀了許久還是沒有睡意,索性翻過一面,把玩沈斐絲綢似的黑髮。

瞧著色澤都不一樣,光滑好摸的那種,觸手是冰涼的感覺,就像沈斐的手,人體虛的時候手和腳第一時間反應出來,宛如擱置在外頭一夜的涼水,摸一摸倒把自己凍著了。

沈斐虛的有點不正常,他有藥蠱傍身,不該如此才是。

難道是放血的原因?

想了想,兩指並行摸在沈斐的脖頸處,脖子上的脈搏和中指,腕上的脈搏都連心,探脈其實就是探心。

身體如何,都體現在心跳上。

很奇怪,沈斐的脈搏很弱,弱到感覺不到藥蠱的存在,難道這廝跟別人睡了,藥蠱被別人取走了?

朝曦手伸進他的衣襟裡,摸他的心臟,細細感覺發現還是有些不一樣,藥蠱應該還在,因為沈斐不斷放血給別人,他每一次放血,都等於在抽取藥蠱的養分,藥蠱似乎感覺到了,乾脆不再回饋益處給他,不僅如此,還會為了維持自己,反吸沈斐身體裡的養分。

就像朝曦試藥一樣,有一半的毒和解藥都餵了藥蠱,她自己頂多吸收一半,另一半都是藥蠱的基礎養分,低於這個數,藥蠱就會變成害人的東西。

所以對於現在的沈斐來說,藥蠱反倒不是最好的選擇,要麼將藥蠱取出來,要麼停止放血,將他養胖。

當然是第一種方法更方便快捷,只不過朝曦不知道怎麼取,當初莫名其妙就去了沈斐體內,她身體虛弱了一陣子才發現,再還原當時的場景,藥蠱願不願意回來還是個問題。

如果不願意,不是白睡了?

就沈斐這個樣子感覺沒幾下就能將他榨乾,病秧子似的,朝曦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擔心沈斐倒下。

算了算了,還是先花些功夫養養吧,養肥了再宰。

朝曦將手收回來,翻了一個面側躺著,許是身邊有人,後半夜倒是睡得挺香,也沒人喊,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時發現旁邊是空的,沈斐不知何時起來,走了她都不曉得。

一摸床鋪,是涼的,走了很長時間,昨天烤的雞蛋也不見了,不知是被沈斐吃了,還是拿去丟了?

他這麼懶,不可能順手丟掉。

原來想不通,現在逐漸明白,為什麼這人沉默寡言還不愛吃飯,純粹是懶得說話,懶得吃飯而已。

昨天話算多的,特意喝了些酒,可能也是覺得服軟不像他,所以找了個好理由,有什麼事也可以推說是喝了酒的原因。

這人驕傲了一輩子,低頭還是挺難的,作為第一個讓他服軟低頭的人,朝曦很自豪,獨一份。

她簡單梳洗了一把,精精神神的出去領了碗粥和雞蛋,喝完吃完開始給帳篷裡的傷者們檢查傷口,人很多,林林總總檢查了一個多時辰,再加上開藥,換藥,包紮,熬藥等等問題,下午才得空休息。

運氣好,據說山體滑坡的時候底下有隻野豬歇息,結果砸死了,剛挖出來,好幾人扛著去湖邊處理,砍了條後腿烤著吃,朝曦也好長時間沒吃過肉,排隊領了一份,剛回帳篷,發現一個人盤腿坐在她床邊,一隻手拿摺子,一隻手拿筆,邊看邊改。

旁邊放了個桌子,桌子上幾道小菜和兩副碗筷,沈斐聽到腳步聲,抬頭瞥了她一眼,“回來了。”

恍惚回到山谷似的,沈斐也是每次都在飯點這麼說,他很忙,比朝曦還忙,朝曦剛發現,這人坐在馬車裡一天,改了一天的摺子。

那摺子小山一般,無論怎麼處理,它還是小山一般,不斷有人送過來,一捆一捆的搬進他的馬車上,據說是他失蹤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