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現在成親?”
“那以後成親也成。”沈斐並不強求。
朝曦敷衍道,“以後再說。”
她已經把沈斐推出小巷子裡,外頭站了許多人,沈斐將碗隨手交給其他人,折身看了朝曦一眼,沒說什麼,只表情無奈,嘆息一聲離開。
鏡花和水月隨身伺候,一直送他到門口才回來。
皇宮內不是那麼好進的,即便他是攝政王,也最多隻能帶一名保護的侍衛,帶多了便有‘造反,襲擊皇上’的罪名冠在頭上。
他剛回京城,保不齊太后又想法子對付他,皇宮又是她的主場,所以朝曦堅持想去皇宮,無非是想保護他,既然他不願意就算了。
難得今天天氣好,萬里無雲,出了些小太陽,朝曦坐在廊下,百無聊賴曬太陽。
頭微微朝後一仰,瞧見遠遠走來的鏡花和水月。
“鏡花姐姐,你腦子好使,你說今日的酒席是慶功宴,還是鴻門宴?”
“自然是慶功宴。”鏡花不假思索道,“相信公子,公子沒咱們想的那麼弱,若真的是鴻門宴,公子也會有所準備。”
“這樣啊。”水月摟住她的肩膀,“還是鏡花姐姐瞭解公子。”
鏡花擺手,“最瞭解公子的是朝曦姑娘。”
水月撇嘴,“朝曦姑娘才沒有鏡花姐姐瞭解公子,她不過是佔了巧而已,明明是鏡花姐姐跟了公子十幾年,處處為公子著想,誰能想到……”
“水月。”鏡花制止,“你失言了。”
水月也自知自己說錯了話,“我就是為鏡花姐姐不值而已,若他倆當真成親,鏡花姐姐怎麼辦?”
“哪有那麼多怎麼辦?以前怎麼過的,以後照樣便是。”鏡花不自覺握緊了手,“這些話千萬不要跟朝曦姑娘說,我不想讓她有負擔。”
倆人越走越近,拐入朝曦這個角落,朝曦連忙站起來,不著痕跡的翻出廊下,躲在柱子後。
髮梢不小心掛在苑裡的花枝上,朝曦拽了一把,發出不小的動靜,不大的花苞掉了片片花瓣。
“誰?”鏡花目光一厲,當即朝這邊走來。
這裡只有一個柱子可以藏身,只要她過來,肯定能看到朝曦。
朝曦四處瞧了瞧,突然望了一眼頭頂。
鏡花人走來,翻來覆去看了幾圈,沒發現人。
“許是哪家的野貓?”水月隨口道。
鏡花盯著掉在地上的花瓣眉頭蹙緊,也沒說什麼,被水月拉著回屋,幹別的活計。
等她倆走遠,朝曦才從屋頂上跳下來,雙手插進袖子裡,心裡有些無奈。
其實鏡花姐姐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表現的太明顯了,朝曦也看了出來。
只不過鏡花姐姐太會掩飾,又事事為他倆著想,絲毫沒表現過醋意。
朝曦便以為她是真心祝福他倆,沒有半點私心,誰能想到她開始的猜想沒錯,鏡花姐姐真的喜歡沈斐。
他倆沒商量成親之前鏡花姐姐還能淡然處之,直到確定了他倆的婚事,這人白天依舊跟往常似的,只在晚上朝曦路過的時候聽到馬車裡的哭聲。
恰好一陣怪風吹來,颳起簾子,露出裡面的景象,鏡花姐姐捧著沈斐的衣裳,哭的梨花帶雨,第二天再看她時,她又恢復如初,與朝曦談笑風生,一點看不出哭過的模樣。
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朝曦自從發現後,便再也不能無動於衷,每天都在糾結中度過,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是一筆爛賬啊。
如果鏡花姐姐很壞,光明正大跟她搶沈斐,她肯定毫不留情,勢要將沈斐搶回來,該欺負照樣欺負,該成親依舊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