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搭理她的樣子。
“叔叔可好可好啦,叔叔就給解開嘛。我再不敢綁叔叔啦……”顧見驪再撒嬌。
姬無鏡不為所動。
顧見驪眸光浮動,飛快想著對策。哄?騙?逼?
顧見驪垂下眼睛思索半晌,狠了狠心,終於決定用姬無鏡初時教她的本事——捏蛋。
“嘶——顧見驪!”姬無鏡瞬間變了臉色,手上用力,綁縛著他雙手的披帛瞬間寸寸斷裂。
顧見驪迅速收手,轉身推開了車門,在姬無鏡抓住她之前,先將手遞給了季夏,從車廂裡鑽出去。
明明前一刻還慌得很,等下了馬車,顧見驪又端起來,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從容自若地望著車廂,等姬無鏡下來。
姬無鏡下來時,臂彎裡掛著顧見驪的斗篷,他瞥了顧見驪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把披風給顧見驪穿好,連兜帽都給她扣上。
他語氣悠悠:“天氣寒冷,夫人當心啊。”
他這話落在守在側門的王府小廝和丫鬟耳中,只覺得姑爺可真是個貼心人!可這話被顧見驪聽了去,眉尖尖跳了跳,只聽出了他秋後算賬的危險來。
她偏要繼續保持著從容體面,挽起姬無鏡的小臂,和他一起從側門進了王府。步子走得閒庭信步,心裡的小鼓卻敲了又敲,想著哄他的法子。
顧見驪路上耽擱了,到了王府時,王府裡已賓客雲集。
當日龍瑜君婚宴,顧見驪親自摘下面紗被眾人瞧見了臉,可也只是被當日參加婚宴的一小部分人瞧見,而參加婚宴的人也遠沒有今日壽宴多。那日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安京,傳顧見驪毀容,也傳她的從容強大。
沒見過顧見驪那張毀容臉的人,更是好奇得很,不僅好奇,而且並不信顧見驪渾然不在意。都想著今日一探究竟,瞧瞧曾經的第一美人成了怎樣的麻子的臉。
顧見驪怎地還不出面?眾賓等啊等……
“聽說顧見驪自打毀容整日憋在家中極少出門, 今日是她父親的壽宴。武賢王這是頭一年大擺筵席, 她總不會不出面?”秦淑婉說。
挨著她坐的妙齡姑娘趙芸靈接話:“我瞧著今日一直都是大驪在接待女眷, 一直沒瞧見小驪呢。不過就算她出面了又如何?不過是戴著面紗罷了。她以前外出時都戴著面紗。”
“戴什麼面紗呢?不戴就好了。”秦淑婉口氣悠悠。
趙芸靈掩唇笑:“那等下她出現了, 你把她臉上的面紗掀去不就行了?學學唐紅惠啊。”
“你可別坑我,唐紅惠現在多慘啊?連著被倆家退婚, 還被當家主母當眾責罵。幸好她心大,要是心性擰的,不是一條白綾上了吊, 就是跑去做尼姑了。”
何寶君和程梅雅手挽著手走過來,剛巧聽見她們兩個的對話。程梅雅開口:“你們倆恐怕要失望了, 見驪的臉已經痊癒了, 現在膚如凝脂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要我看來啊, 她比先前還要美豔上幾分呢。”
猛地聽見程梅雅的聲音, 秦淑婉愣了愣。到底是在背後議論別人, 被人撞見了,有點沒臉。秦淑婉扯起笑臉來, 卻不太自然, 說:“你可別騙人,她臉上的麻子怎麼可能消?那可是天花留下的麻子。”
“是真的, 我和寶君親眼所見!”程梅雅急急分辨,“她還答應要幫忙尋良醫研究藥方送給我呢!”
秦淑婉但笑不語,臉上寫滿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