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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頁

姬無鏡一言不發,顧見驪也不言語。她坐得累了,軟軟趴在姬無鏡的膝上,輕輕合著眼,感受著姬無鏡手中的動作。

半晌,顧見驪懶懶打了個哈欠。

溼發也擦得差不多了,姬無鏡將棉帕隨意放到一側的小几上。顧見驪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枕著姬無鏡的腿,只想這樣偎在他懷裡酣眠。

姬無鏡低頭瞥了她一眼,拿起被放到一側的小冊子來,繼續認真翻看起來。

許久之後,待顧見驪枕在姬無鏡的膝上睡得舒了,姬無鏡將小冊子合起,小心翼翼地將顧見驪抱了起來,吹熄了殿內的燈,走進拔步床。

許是因為顧見驪睡得早,下半夜的時候,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她睡眼朦朧地睜開眼,因為不甚清醒,反應有些遲鈍。她呆呆望著眼前許久,好似才看見姬無鏡。

顧見驪望著姬無鏡的側臉,緩慢地眨了下眼睛,逐漸清醒過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來,湊近姬無鏡的臉,仔細端詳。她伸出手來,指腹懸空撫過姬無鏡臉頰的輪廓,不敢真的碰觸,怕弄醒了他。

就是這樣望著他,顧見驪的唇角不由自主彎了起來,眸中盛滿笑。

過了一會兒,顧見驪的眼中又浮現茫然。

這一個月十分忙碌,可有一件事一直壓在顧見驪心底,讓她費解。偏偏她又不能問出口。

——姬無鏡一直沒主動提出行房。甚至也不想以前那般時常逗弄她。

顧見驪偏著頭,雲鬢傾灑如瀑,襯得她膚白若雪貌若仙人。她凝望姬無鏡熟睡中的側臉,無聲輕語:你不想要小囡囡了嗎?

眨眼到了四月末, 一片盎然春色。朝中境況也暫且穩下來,至少表面如此。各地學子奔赴京城,為了應對今年六月中旬特加的一場科舉。

顧見驪坐在御花園角落的柳園中, 倚在垂柳下, 手中握著一卷農科書冊。西北土地廣袤,卻並不適耕種,她最近苦讀農科書卷,想要找到應對之法。

天氣漸暖, 女子衣衫亦減,沒了冬日禦寒的臃腫。春夏裝扮總是能將女子的曼妙體現得淋漓盡致。柳下執卷的畫面彷如出自最好的畫匠之手。

農科類的書著實枯燥, 顧見驪看了一會兒,目光停在頁面某一處, 許久未動。

她又走神了。

她又想起姬無鏡了。

最近這兩個月, 她和溫靜姍一起打理朝政,忙得不可開交。與此同時, 姬無鏡也在忙——瞎忙。

年後剛開春的時候,宮裡來了繡娘,為宮中裁新衣。不曾想,姬無鏡竟然將人截了去。

顧見驪原以為他是想做新衣, 畢竟顧見驪曉得他極愛美。可讓顧見驪驚愕的是, 姬無鏡竟然是要跟繡娘學刺繡與裁衣。

身量極高的男子捏著針線研究蘇繡、蜀繡的場景著實古怪。

這事兒,自然也傳了出去。議論卻只是暗地裡,誰也不敢明面來說,誰知道會不會惹怒了姬無鏡, 姬無鏡手裡繡花的針就會咻咻咻射出去,變成索命的兇器呢?

顧見驪在最初的驚愕後,倒也釋然,畢竟姬無鏡行事總與常人不同。顧見驪以為姬無鏡只是一時興起,偏偏他興趣盎然,日夜將精力投在這事兒上。

白天鼓搗這個就算了,可是晚上也……

顧見驪蹙起眉。

她隱隱覺得她與姬無鏡之間的感情出毛病了。

他是不是生她的氣了?還是沒有以前那樣喜歡她了?

顧見驪手中的書卷落在石桌上,悶悶不樂地拽了拽垂在她身側的柳條。

“娘娘,日頭西沉,再看下去傷眼呢。”

顧見驪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都這個時辰了,便讓宮女收拾了厚厚一摞的書冊,起身回去。

她剛回寢殿,芫平一臉喜色地趕來稟告芫遂尋到了。

原來逃亡那夜,顧見驪讓芫遂快馬加鞭去西廠求救於陳河,不曾想路上遇到了匪人,幸好得人所救。她雖然被人救下,卻受了傷,養了一段時日,身上的傷好了些才趕回宮中尋顧見驪。

養傷的那段時日,她不是沒想過送訊息給顧見驪。只是顧見驪身份特殊,她總擔心被不軌之人利用,所以一直沒說。待身子骨硬朗了,才親自趕回來。

說來也巧,救她的人是程梅雅的表哥,正是當初得了天花僥倖活下來,後來得顧見驪贈祛疤藥的那個程家表親。

當夜,顧見驪梳洗過後,偎在床榻上讀一卷書,默默等著姬無鏡。然而她一直等到子時,姬無鏡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