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臉色一陣的青白,垂在兩側的手掐的緊緊的,手背上面青筋都冒了起來。
宜妃裝作一臉害怕的模樣,嘴唇上下輕輕張了張:“溫嬪妹妹這又是為的什麼啊,胎像不好是天生的萬歲爺又怪不了你,何苦為了孩子傷了自個的身子?”
始終跪在地上的小元子及時的開口:“那日奴才站在門口聽見娘娘與棉霧的談話,娘娘是害怕封妃大典上沒有子嗣會被人說名不正,言不順。”
“這才極力的保著肚子裡的孩子,想先等一個月後的封妃大典過去之後再告訴萬歲爺。”
輕飄飄的兩句話卻讓眾人看溫嬪的模樣複雜了起來,溫嬪這算盤打的也著實好了些,若是今個沒查出來的話,日後怕是還能憑著肚子裡的一個病胎陷害一個敵人。
小小年紀,這番心機讓人頗為害怕。
“溫嬪!”康熙過了好久才開口,他低頭看看坐在他對面的人,她穿淡色的衣服素來就嬌俏,且懷孕之後臉上多了幾分成熟的魅力與溫婉。
“太醫說的,是真的嗎?”
溫知許站起來,垂下眼簾:“嬪妾不知。”她將手放在肚子上,十根手指掐的緊緊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難受:“嬪妾雖是第一次懷孕,但覺不相信肚子裡面的孩子有問題。”
“微臣行醫這麼多年從未誤診過,還請萬歲爺明察。”太醫顫巍巍的又跪了下來,他年紀大了做這樣的動作難免身子不靈活。
康熙閉上眼睛,宜妃走了出來:“前有人證,後又有物證,雖然姐姐也為你肚子裡的孩子遺憾,但是溫嬪妹妹這樣做確實不對。”
“且不說你這樣騙萬歲爺,萬歲爺心中多難受,再怎麼樣也不會為了一個妃位傷了身子啊。”宜妃兩句話顯然是火上澆油。
康熙刷的一下,將手邊擺著的碟子碗筷一袖子掃了下來。
巴掌大的螃蟹連盤子掉了下去,白玉精心雕刻的月光杯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滾在溫知許腳邊。
康熙的眼睛隨著那酒杯往上瞧,隨即便對上溫知許那雙略帶朦朧的雙眼,他挪開眼神雙手搭在扶手上往後一靠。
眼神都沒往小元子那看:“這狗奴才隨意洩露主子的訊息,拉下去杖殺。”
宜妃生辰這日本不宜有血腥,但身邊的人看著萬歲爺那氣的通紅的雙眼,還有渾身的低氣壓,誰也不敢上前勸。
“是——”李德全點點頭,立馬就有人上前拉著小元子就要往外走。
“萬歲爺饒命,萬歲爺饒命!”小元子被人抓著渾身都開始掙扎,拖著腳被人拉到溫知許那的時候,小元子才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再也不求饒。
他一張臉漸漸開始雪白,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慢著。”等人快要拉出殿內的時候,溫知許才走出來輕聲開口,清冷的眼神打在快要脫出殿內的小元子身上,涼薄的眼神滿目諷刺。
隨即,上前幾步跪下:“萬歲爺,嬪妾要求重新宣太醫徹查。”
還跪在地上的太醫渾濁的晃眼猛然睜大,下巴處的白鬍子上下一抖,他大聲道:“萬歲爺,微臣勤勤懇懇在太醫院這麼多年,把的脈覺對不會有錯的。”
又轉頭對溫知許道:“娘娘這番是何意?”
溫知許扯了扯嘴角,偏過頭對著太醫眼睛卻是看著最上位的德妃:“可能是本宮懷了個病胎,經受不住打擊。”
嫣紅的嘴唇勾起:“又或者,本宮其實無事,是你們冤枉了我。”
如霧般朦朧又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她說完之後又笑了笑,輕飄飄的加了一句:“誰知道呢?”
“你——”宜妃氣急敗壞的伸出手,想到什麼又硬生生的放了下來。
“萬歲爺,溫嬪這是什麼意思?”宜妃扭頭:“就算是再換一個太醫來那又如何?莫非是劉太醫冤枉了她不成?”
跪在地上的劉太醫見狀忙搖著頭,“萬歲爺,微臣冤枉。”
康熙沒理旁人,一雙眼睛往跪在地上的溫知許那看去,那人跪在地上渾身的傲骨,從頭髮絲到腳底處都透出一股傲氣的味道。
“將周院判宣來。”康熙挪開眼睛往側邊看,過了會又淡淡道:“去扶溫嬪起來。”
李德全下去親自扶溫知許起身,身後跟著小太監忙不迭的端了個繡墩湊上去:“娘娘,您懷著身子還是坐下來的好。”
他說罷,扶著溫知許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坐在下面的其他妃嬪們瞧見心中盪漾了一下,溫嬪受寵果真不假,都這樣了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