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的問了問李德全:“李公公,這送來的東西,可是漏了什麼。”
李德全自然知道赫嬪問的什麼意思,眼皮一跳,卻道:“回赫嬪娘娘,這萬歲爺親口賞賜下來的東西,奴才們都是對了兩遍才送到您這來的。”
“自然沒出一點錯。”
李德全回的沉穩,赫嬪卻沒那麼多耐心了,直接問:“上次萬歲爺親口答應的,將那玉花鳥紋的玉佩賜給本宮,眼下怎麼沒有?”
李德全神態依舊恭敬,一張臉卻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赫嬪娘娘,萬歲爺的心思除了聖上自己沒有旁人知曉。”
“赫嬪娘娘做了什麼,需得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李德全將話說到這就走了,他好心暗示了一番,赫嬪卻沒聽懂。
她現在只覺得自己丟了醜,臉上火辣辣的。
萬歲爺賞賜貼身用過的東西本就是極大的榮寵,以前德妃得了一個萬歲爺佩戴了許久的香囊,滿宮上下的人都羨慕的要死。
就連宜妃,都明裡暗裡的說了好久的酸話。
赫嬪當時就想,要是自己有一天能得上那麼一件萬歲爺佩戴過的東西就好了。
那時候她比現在還受寵,磨了萬歲爺小半年,才磨的萬歲爺允了她。且她話都放出去了,日盼夜盼的萬歲爺卻不給了。
赫嬪簡直是,滿腔的怒火無發。
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想往地上摔,還好她的貼身宮女翡翠看見了,趕緊伸手攔了下來:“主子,這可是萬歲爺剛賞賜下來的,不能摔啊。”
赫嬪聽見萬歲爺賜下的,好歹最後收回了力,翡翠見狀連忙將她手上的東西拿下來。
“去……給本宮打聽一下,萬歲爺近日都見了什麼人。”赫嬪一陣無力,雙手撐著桌面好久才反應過來。
咬著後牙槽,臉色黑沉,最好別讓她查出來是誰在使的壞,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赫嬪有心查,這一來二去的,自然查到萬歲爺那日待在溫貴人房裡一下午不出來的事情了。
旁人都覺得溫貴人狐媚,勾的皇上把持不住。
赫嬪卻覺得這溫貴人心機頗深,定是她為了報自己將她挪到青竹樓的仇,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讓萬歲爺將那玉花鳥紋佩給扣了下來。
赫嬪恨溫貴人恨的牙癢癢,那玉佩是她盼的許久了,就那麼沒了。
翡翠卻提醒了一句:“主子,溫貴人侍寢這麼長時間也算是頗受恩寵,可說來也奇怪,我們到現在都不知她長的是圓是扁。”
翡翠的一句話,讓赫嬪忽然醒悟。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溫貴人承寵那麼久,一直縮在她的延禧宮不出來,仗著萬歲爺的寵愛無人能奈何的了她。”
“但本宮生辰那日,她總要出來吧。”赫嬪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帶著護甲的手,而那護甲的最頂端,越是往上越是尖銳。
赫嬪眼中一片戾氣,翡翠瞧著自家主子的眼神,都忍不住的一抖。
等過了一會,赫嬪忽然問:“十一阿哥怎麼樣?”
赫嬪一邊問,一邊走到屏風後,窗臺前多了個鳥籠子,那是內務府前不久送來的一隻虎皮鸚鵡,赫嬪瞧著有趣,便留了下來解悶。
鸚鵡的腳栓在籠子上,見人來費勁全力的往前一撲。
但腳上拴著的鐵鏈長度有限,還沒飛到赫嬪面前就被拽住了,使勁全力都動彈不得,只要不停的撲著翅膀像是想飛到赫嬪懷裡。
赫嬪冷眼瞧著飛來的鸚鵡,淡淡的丟下一句:“畜生就是畜生。”
鸚鵡用力一撲之後已經沒了多少力氣,被鏈子掛著腳,垂喪著腦袋神情懨懨的,身上的毛也掉了不少。
翡翠跟著她過來,看了一眼鸚鵡之後又很快的別開眼,對赫嬪道:“娘娘,您又何必跟一個扁毛畜生計較。”
赫嬪沒說話,只拿眼睛往她那掃了掃。
翡翠明白赫嬪的意思,袖子裡的手緊張的掐了掐,隨後道:“小六子已經得手了,十一阿哥現在整日說吃不下東西。”
赫嬪一邊拿鳥食夾子夾了顆石頭在鸚鵡面前晃,那鸚鵡垂著頭懨懨的看了一眼,又別開臉去。
“吃不下也要讓他吃。”赫嬪一邊淡淡的吩咐,一邊一手掐著鸚鵡的脖子叼開他的嘴,將那顆細小的石頭塞了進去。
“上次給的一小包估計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你找個機會再給小六子送一包去。”鸚鵡被塞下石頭後不停聲嘶力竭的叫喚,赫嬪卻冷冷的一把將它扔開,一邊拿了個帕子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