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霧點頭,立馬過去了。
沒一會又一臉汗水的回來了,搖頭道:“不給——”
“不給?”溫知許皺著眉,隨後勾起嘴角笑了起來:“有本事命令內務府的,自然只有咱們的德妃娘娘了。”她掀開茶蓋喝了一口:“你再去一趟,就說內務府的總管得罪了本宮,押去慎刑司打二十大板。”
棉霧雖不知主子打的什麼主意,卻還是去了。
如今整個後宮封號最大的是宸妃娘娘,內務府的就算是求到了德妃娘娘那也於事無補,當日,因內務府主管得罪了宸妃娘娘被打二十大板的事就傳了出去。
先是盛寵,後是封號,溫知許原本就處在風尖浪口上,此事一出立馬傳出了軒然大波。
德妃收到訊息最早,卻在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時候才慢悠悠的趕到乾清宮。
——
乾清宮內,空蕩蕩的屋子一臉安靜,正大光明匾額後康熙正坐在龍椅上,低頭看著手中的摺子。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悄聲兒的走進來,放低了聲音輕聲道:“萬歲爺,德妃娘娘在門口求見。”
龍椅上的人聽聞筆頓了頓,隨後低頭將原本打斷的字重新寫上去,一邊漫不經心道:“讓人進來吧。”
“嗻——”小太監點了點頭,縮著身子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守在門口的德妃踩著花盆底進來了,她先是瞧了眼萬歲爺,隨後底下頭行禮:“嬪妾叩見萬歲爺。”
“起來吧——”龍椅上的人頭都不抬,揮著手淡淡道。
德妃抬起頭,站在原地過了好久,面前的人卻還是一股勁兒的看著摺子,一聲不吭,屋子裡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值守的宮女並無旁人。
但不知為何,德妃忽然感覺有兩分尷尬。
在一邊低頭含胸的李德全見狀上前:“娘娘,摺子堆積如山……”他還沒說完,就見德妃自己笑著走上前,花盆底踩在地上,細碎的一陣嘎吱聲。
一直低頭看摺子的康熙見狀抬起頭來,放下筆,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怎麼來了?”
德妃動作輕柔的走上前,捏著康熙的肩膀溫聲細語道:“多日不見萬歲爺,嬪妾心中有些想念。”話一說出口,德妃就後悔了,以往的時候這些話她不是沒說過,但是那時她基本上是隨口一語。
她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在萬歲爺的心中還是佔有一席之地。
可如今,滿口的抱怨與說出口後,她才察覺失去帝王的恩寵她並不是那麼的無動於衷。德妃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沒一會又恢復正常。
寬大的手掌伸出去,往身後肩膀上的手拍了拍:“朕這段時間有些忙,等這陣子忙完了再過去看你。”隨意的語氣,敷衍的態度,這種話她之前見萬歲爺不知做過多少。
都是對那些已經失了寵愛,卻還不甘願從而死纏爛打纏上來的妃子做的。
“萬歲——”德妃張了張嘴,隨後立馬意思到自己若是當真哀求的話便與那些失寵的妃子當真沒有兩樣了,她深吸一口氣牽起嘴角勉強道:“嬪妾今日來是有正事稟報。”
拿著摺子的康熙頭也不回:“哦?”
“內務府不知是不是辦事不利,還是惹了咱們的宸妃娘娘,今日宸妃在內務府發了好大一通火。”德妃笑了笑,語氣隨意道。
“她那性子就是那樣,驕橫吃不了一點虧。”康熙聞言笑了笑,語氣一點都沒當一回事。
德妃咬了咬牙,儘量用自然的語氣開口:“可是內務府總管好歹也是宮內的老人了,熬了十幾年才爬上去的,做奴才們的也辛苦,平白無故的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實在是冤枉。”
說到這,康熙的眉心折了折。
放下手裡的毛筆,轉頭。
敢準備開口,卻傳來一道腳步聲,緊接著溫知許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今日太陽這般熱 ,嬪妾一猜萬歲爺就不好好用膳……”
話說到這,人也已經走了進來,見到站在龍椅後的德妃倒是一臉驚訝:“原本姐姐也在?”溫知許說著,往下福了福身。
德妃跟著行了個禮,又立馬站了起來。不愧是盛寵的宸妃娘娘,出入乾清宮都不用太監通報,隨時隨地都能進。
這般特權,就算是當初她恩寵最極致的時候也沒這般過。
德妃想到這,垂下來的嘴唇勾起一抹輕蔑。
康熙已經走了下去,牽起溫知許的手一邊往軟榻那邊帶,一邊溫聲細語道:“你最是怕熱的,怎麼大中午的過來了?”
溫知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