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大梁駙馬向來是沒有實權的,尚主基本也就意味著遠離官場了。
崔顥一身的本領,剛輔佐新帝登基就要被捨棄嗎?
“是你自己讓十四叔賜婚的,是不是?”
成蘭看著親自帶著賜婚聖旨來的男人,聲音微顫。
崔顥唇角微勾,眼角眉梢都漫上笑意。
“就知道瞞不過你。這件事說起來其實是委屈你了,我本來是想在朝堂上親自請旨賜婚的,可是這樣一來,只怕大家就會覺得陛下之前與你有什麼勾連,覺得他早就有意皇位,暗中佈局了。”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讓他直接賜婚,讓我做你的駙馬。”
成蘭看著他溫潤如玉仍舊帶著笑的面孔,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
“憑什麼?你想尚主就尚主嗎?我都說了不喜歡你,不要你做我的駙馬了!”
崔顥仍舊淺淺地笑著:“我知道,所以只好強娶了。”
說的好像就是知道她不願意嫁,所以才先斬後奏請了聖旨一樣,頗有幾分無賴模樣。
成蘭看著他這副樣子,本就已經剋制不住的情緒登時爆發出來,紅著眼睛道:“崔子謙!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尚主意味著什麼?你的仕途都不要了嗎?”
崔顥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頭反而越發柔軟:“所以,是為了不影響我的仕途,才不肯將以前的事告訴我,不肯跟我在一起的,對嗎?”
房中只有他們兩人,他說話十分直接,不錯眼地看著成蘭,絲毫不掩飾自己滿含深意的目光。
成蘭在他的輕聲細語中怔了一下,旋即越發氣惱。
“別自作多情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也不想平白擔個斷了你仕途的名聲!”
“再說了,我現在的日子過的好好的,自由自在,為什麼要嫁給你?”
“你是十四叔身邊的近臣,我是先廢帝的妹妹,全靠十四叔不計前嫌才勉強保住了封號。”
“若是跟了你,以後我豈不是日日都要小心翼翼,幹什麼都要看你的臉色?鬼才想過這樣的日子!”
崔顥恍然地點了點頭:“那你放心,你以後還是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約束你的。”
成蘭嗤笑:“說得好聽,真成了婚只怕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別的不說,我養面首你會同意嗎?”
崔顥:“……”
他沒有直接說不行,而是問成蘭:“你要面首做什麼?”
“自然是侍寢!”
崔顥再次點頭,鬆了口氣的樣子,抬腳走到成蘭近前,溫聲道:“侍寢何須他人呢?我來就可以,定讓公主滿意。”
說著一手輕輕搭上她的腰,稍稍傾身,似乎想要低頭親吻她。
成蘭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躲去,只覺得一陣滾燙的熱度從他剛才碰觸過的地方傳來,迅速漫延至全身,燻的她面色漲紅,腦子也跟著沸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崔顥手上一空,眼看著就能貼上的唇也從眼前消失,略有些失望。
他直起身來,再度靠近一些,對成蘭道:“琴棋書畫我樣樣精通,那些面首能做的我都能做,且做的更好,既然如此何須多養這麼些人呢?”
“陛下剛剛登基,正是提倡節儉的時候,連淮京的皇宮都未曾大肆修繕,只讓人改了改園子而已。”
“咱們理當效仿陛下,能省則省,節約一些開支,不說做個表率,但也不能扯陛下的後腿啊,你說是不是?”
是……是你個頭!
成蘭聽著他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胡話,氣的把剛才的旖旎都忘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歡你!誰做我的駙馬都行就你不行!你把這聖旨拿回去,告訴陛下我不嫁!”
“十四叔的脾氣我清楚,我就算不答應這門婚事他也不會殺了我的!大不了這封號我不要了!”
崔顥看著她決然的神情,並未立刻回她的話,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直到把她看的有些發毛,才輕嘆一聲,道:“大梁以往的駙馬確實都沒有實權沒錯,但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既然已經登基,是否給駙馬官職權勢都只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連京城都敢捨棄,對眾多世家大族也敢強勢彈壓,朝臣們還會因為他給了一個駙馬官職而觸怒他嗎?沒人敢的。”
“何況你雖是公主,但只是他的侄女,並不是姊妹或者女兒,從血脈上來說與他隔著幾層呢,往日的關係也並不親近,他們也不用擔心我這個駙馬仗著公主的裙帶關係而把控朝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