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清點頭,詢問請來的大夫楚嬿的傷勢如何。
大夫摸著楚嬿的肩膀道:“傷著骨頭了,要好好養一陣子才行。在徹底養好之前這條胳膊切忌用力,不然以後怕是就廢了。”
說完又心有餘悸地嘆了口氣:“還好沒砸在頭上,不然現在怕是要收屍了。”
姚幼清滿臉擔憂:“那她臉上的傷呢?嚴不嚴重?”
花盆落下砸在楚嬿肩膀,裡面的花枝從楚嬿臉上劃過,留下一道寸許長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
“這是小傷,無礙。”
大夫道:“傷口雖然有些長,但是並不深,止了血上些藥就好了,就算留疤也不會很明顯。”
“會留疤?”
綰兒大驚,聲音尖細刺耳,聽的大夫直皺眉。
“用些好藥養的仔細些就不會留疤,再說了,跟命比起來,一條傷疤算什麼?沒砸到頭就是福大命大了!”
說著讓隨行的藥童準備紙筆開藥,不再理會綰兒。
綰兒卻紅著眼睛險些哭出來:“我們娘子是女子啊,臉上怎麼能留疤呢?”
何況娘子就是因為這張臉才被王爺看中的,要是臉毀了,那……
她轉過頭去看楚嬿,楚嬿卻並未露出什麼異常,除了因為傷處的疼痛而面色慘白就沒什麼其它反應了。
大夫開了藥叮囑瞭如何養傷,定好每三日來複診一次,便帶著藥童離開了。
楚嬿在綰兒的攙扶下也站了起來準備告辭,臨走前姚幼清卻讓人遞了一個精緻的小瓷盒過來。
“這是我娘祖上留下的面脂的方子,我從小就用它,很好用的,對祛疤也有很好的效果。”
“我剛才讓人給大夫看過了,他說等你傷口癒合以後用這個就可以,只要仔細將養,就不會留疤的。”
“太好了,”綰兒高興地說道,伸手代楚嬿接過,“娘子,不會留疤了!”
楚嬿看著那個瓷盒,神情怔怔,點點頭對姚幼清道了聲謝,和綰兒一起告退了。
放下
兩人離開後, 周媽媽對姚幼清嘆了口氣。
“王妃, 你還真想把這楚娘子留著不成?”
若是楚嬿自己不提, 王爺也不提, 那他們就當這個人不存在好了。
但現在楚嬿既然自己提起要離開,何不順勢應允了呢?
周媽媽剛剛看的明白,他們小姐是真的想把楚嬿留著。
姚幼清點頭, 低聲道:“如今王府只有這麼一個通房,她若走了,那……王爺若是想……”
她說著面色微紅, 低下頭去:“總要有個人才行吧?”
如今魏泓住在她房中,雖然這幾日並未對她做什麼, 但若王府唯一的通房走了,他想做什麼的時候身邊卻沒有人,那……那她這個做妻子的不就成了首選了?
周媽媽明白過來, 哭笑不得,小聲問道:“王妃不想跟王爺圓房?”
女孩子聽了這話臉色更紅:“他是我的夫君, 這種事……也沒什麼想不想的。我就是……有點害怕。”
她到現在還記得上次魏泓想與她圓房時的樣子,目光不善, 言語冷漠, 還對她又啃又咬,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而且我也怕楚娘子走了他看上我身邊的人,那到時候我是給還是不給?我是真的不捨得瓊玉他們給他做通房的。”
她帶來上川的丫頭將來都想讓他們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而不是成為魏泓的通房, 耽誤了終身。
“當然, 這都只是我的私心。”
“楚娘子現在既然已經自己心生去意,等我問過王爺若是王爺也答應,那我也不會強留她的,到時候給她一筆銀子讓她自己找個地方好好地安置下來就是了。”
周媽媽笑著摸了摸姚幼清的頭:“好,都聽王妃的。”
晚上魏泓回來,姚幼清就詢問了他關於楚嬿的事。
正如楚嬿所料,魏泓說讓姚幼清看著處置就行,他不管。
姚幼清嘆了口氣:“那好吧,等楚娘子把傷養好我就讓人給她脫去奴籍,再給她一筆銀子讓她好好安置。”
魏泓皺眉,心說你這一臉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你不捨得她?”
他沉聲問道。
姚幼清有些鬱悶地小聲嘟囔:“楚娘子人挺好的。”
說完再次嘆氣:“不過既然她自己想離開,王爺你也同意了,那就這樣吧。”
還真不捨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