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香氣果然與大街上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氣不同,淡而雅,即便離得極近,仍舊清清幽幽似花似蜜,如她的人一般自然而又柔和,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刺鼻不適。
魏泓的腦袋挪過去就不想再挪回來,就這樣貼得極近看起了女孩的側臉,精巧的五官在黑暗中勾勒出清晰的輪廓,額頭飽滿,鼻尖挺翹,嘴唇……
他的視線久久沒有從那嘴唇上挪開,下意識吞嚥一聲,又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貼上女孩的面頰,屏住呼吸幾次想要親吻她,終究怕將她驚醒,又深吸一口氣把頭側開。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這一晚竟比自己在前院書房還要難熬。
魏泓看著始終沉睡沒有半點反應的女孩,越想越不是滋味。
憑什麼他在這裡輾轉難眠,她卻睡得香甜好似身邊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唇角微抿,整個身子都挪了過去,然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身上。
熟睡的女孩終於有了些反應,微微皺眉在身上摸了摸,察覺是一條手臂搭過來之後嚇了一跳,睜開眼才反應過來自己今晚是跟魏泓一起睡的,而魏泓不知何時已經挪到了她身邊。
她抬頭看了看,見魏泓閉著眼睡的正香,便輕手輕腳地將他的手挪開了,然後又閉上眼繼續睡。
哪想到沒過一會,男人的手卻再次搭了過來,這次還抬起一條腿搭在了她身上。
除了上一次半途而廢的圓房經歷,姚幼清還從沒跟一個男人如此親密過。
她不習慣,又伸手輕輕地去推魏泓,魏泓似乎被她擾了清夢,咕噥一聲鬆開轉過身。
姚幼清鬆口氣,結果片刻後男人卻又轉了回來,再次將她抱進懷裡,下巴貼著她的額角蹭了蹭。
因為兩人一人蓋了一床被子,即便這樣被抱著,他們之間也還隔著兩床被子,並未緊緊貼在一起,但即便如此姚幼清也不習慣,試著想再將他推開。
魏泓卻不耐地皺著眉頭,口中也不知嘟囔了句什麼,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姚幼清不知所措,就這樣僵著身子在他懷中待了半晌,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閉眼睡去了。
魏泓聽著懷中人的動靜,緊閉的眼稍稍睜開,神色清明,哪有半分睡意。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微不可查地在她頭頂親了一下,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
……
翌日,魏泓醒來時鼻間還圍繞著淡淡幽香,昨晚被他假借睡意抱住的小人兒仍舊在他懷裡。
他睜開眼時自己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笑了笑,又深深吸了口氣,汲取她身上特有的淡香。
這一口氣還沒吸完,他身子忽然微微僵硬,目光下意識看向自己身下。
作為一個二十三歲的男人,他自然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皺著眉頭坐起身來,扶額嘆氣。
以前沒成親就算了,現在成了親,自己的妻子就在身邊,早上醒來卻還這樣,這算怎麼回事?
魏泓轉頭看了看仍舊沉睡的女孩,一瞬間生出現在就壓上去把她吞入腹中的想法,眼看身子都已經俯下去了,看著女孩沉沉的睡顏,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嘆氣起身去換了條幹淨褲子。
姚幼清一宿都沒睡好,這一日竟少見地起晚了。
等她醒來時魏泓已經出門了,周媽媽正給她房中換上熱茶。
“王妃,你醒了?”
聽到動靜,周媽媽立刻走了過來。
姚幼清點了點頭,扭了扭不太舒服的肩膀,眉頭微蹙。
周媽媽見狀問道:“怎麼?沒睡好嗎?”
姚幼清嗯了一聲,也不好意思說魏泓長胳膊長腿壓了自己一晚上,只低聲嘟囔道:“王爺睡覺太不老實了,總是動來動去的。”
周媽媽眸光晦暗不清,想到早上被下人收走的秦王的那條褲子,還有重新換過的被子,再看看自家小姐一臉懵懂不知的模樣,著實有些哭笑不得。
她並沒有立刻將一切點破,笑著說道:“一人一個習慣,可能王爺睡覺就是愛動彈。王妃忍一忍就好了,左右他住的時間也不長。”
姚幼清點頭,起來洗漱更衣用了早飯,養養精神便又開始縫製手頭那件衣裳。
魏泓中午回來吃飯,進門時沒讓下人通稟,徑自走了進去,將一包陳記肉乾放在桌上。
“聽說你的狗愛吃,順路帶的。”
姚幼清抬頭看了一眼,眯著眼睛笑起來。
“謝謝王爺,正好小可愛的肉乾快吃完了,我正想讓人去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