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很快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裂縫之下。

閃電再次落下，這一次，是六道閃電，閃電照亮裂縫裡的空間，寧凡卻已經能看到諸葛已經處於水中，此刻，水深已經及腰，看起來，不用太久，水就會直接將諸葛淹沒。

“想淹死我嗎？沒那麼容易，沒那麼容易！”諸葛在那怒吼，但此刻，那怒吼裡，卻似乎有了一絲氣急敗壞的味道，顯然，這越來越深的雨水，已經對他造成了威脅，即便他現在創造了某種新的空間，但這個新的空間，並不能讓他控制自如，至少，他現在根本就沒法上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

“諸葛，你現在有什麼遺言嗎？”寧凡的聲音傳入裂縫之中。

“寧凡，你高興什麼？你看到了嗎？你看到這該死的上天在做什麼嗎？”諸葛顯然聽到了寧凡的聲音，在那怒吼，“就因為我要保護我的小公主，所以他們才要我死，你看這閃電，這洪水，你能應付嗎？你能嗎？就算你剛剛打敗了我，那又怎麼樣？你能打敗這該死的上天嗎？”

“或許，你之所以會遭遇天罰，只是你做了太多壞事而已。”寧凡冷冷的說道：“我能打敗你，就證明我比你更強，這就足夠了，就算有朝一日，我真需要去打敗那什麼上天，我也能比你做得更好！”

“不，你不能！”諸葛在那怒吼，“你根本就不是天命者，你不可能打敗上天！”

“看來，你是沒什麼遺言了。”寧凡冷冷的說了一句，雨水已經淹到諸葛的胸口，在他看來，留給諸葛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叮鈴鈴……

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暴雨之中，這個聲音也依然顯得分外清晰，從溼透的衣服裡拿出手機，寧凡感慨這手機防水功能真好的同時，也看清楚了來電顯示，是一個來自外地的陌生號碼。

寧凡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雖然在暴雨閃電之下接電話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但他隱約有種感覺，這個電話他應該接。

“哪位？”寧凡開口問道。

“你好，寧凡。”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稍顯蒼老的男人聲音，“我是天師府府主，我叫天師。”

寧凡心神微震，儘管他有種預感這個電話不太尋常，但他依然沒有料到，電話居然是天師府府主打過來的，而在這種時候，天師打來電話，絕非偶然。

“你是諸葛的父親？”寧凡直接問道。

“不。”天師蒼老的聲音傳來，“他是我唯一的弟子。”

“我想，我們沒必要拐彎抹角，你想做什麼，直說吧。”寧凡聲音微微有些冷。

“寧凡，我懇請你幫我一個忙。”天師也是開門見山，“我想請你幫我救諸葛一命。”

“天師先生，我想你應該清楚，我跟諸葛是敵人。”寧凡冷冷的說道：“若他不死在天罰之下，我也會親手殺了他，我不可能救他。”

“不，你會救他的。”天師的聲音很溫和，“只要你將諸葛救下來，那麼，我會告訴你一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訊息。”

稍稍停頓了一下，天師補充道：“關於柳道長的訊息。”

“什麼？”寧凡語氣微變，“你知道他在哪？”

“我不知道，但我有關於他的重要訊息，不出意外的話，你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就能找到他到底在哪。”天師不慌不忙的說道：“寧凡，你跟諸葛並沒有深仇大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甚至還有並肩作戰的可能，諸葛也並非什麼十惡不赦之人，他只是因為太愛一個人而顯得偏執，但他的偏執，鑄就了他的強大，而這，也是天罰不肯放過他的原因，而這，也正是你應該救他的原因，總有一天，你也會面對天罰的。”

“天師先生，我不可能有跟諸葛並肩作戰的那一天！”寧凡冷冷的說道。

“好吧，時間緊迫，我暫時不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想問你，對你來說，是找到柳道長重要呢，還是現在殺死諸葛更重要？”天師語氣依然平靜。

轟隆隆！

數道閃電再次從空中劈了下來，寧凡心裡卻是一陣掙扎，是啊，到底哪件事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