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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抬腳便走。

呃,原來令他臉紅的是飯菜的香氣麼……週六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深感自己追妻路漫漫,相比起來,穆錚那混球簡直可稱人生贏家了。

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番外:穆鱗篇

青右最近有了一項新的消遣活動——觀察他自己的孩子。

穆鱗已經六歲了,卻不像別的孩子那般愛玩愛鬧,從三歲起他就能唸詩,再長些就能看四書五經,如今更是研究起他父親行軍佈陣的兵書來。

現在他就站在一處柳蔭下,用一堆洗得乾乾淨淨的鵝卵石排練他腦中的陣法。

青右原擔心他生了個妖怪,如今看來竟是生了個天才,真神奇啊!

他正隔著池岸看得聚精會神的時候,忽覺肩膀被人敲了一下,青右回頭,正對上一張猙獰鬼面,他嚇得險險叫出聲來,又想到自己這樣偷看,被兒子發現了怕是不好,又忙捂住嘴。

穆錚掀起頭上的面具,笑吟吟的看著他,“怎麼膽子越發小了?”

青右也沒辦法呀,從前他自己就是妖怪,自然不害怕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如今卻不一樣了,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有了軟肋,也就有了畏懼。

青右瞪著他不說話,模樣恨不得將他咬上一口。

穆錚看著越發得趣,一時玩心大起,試探著將指頭湊到唇邊,青右果真啊嗚含住,虧得穆錚眼疾手快,否則恐怕真會被他咬下一節指節來——當然那得是從前,青右還能變幻出一副鋒利牙口似的。

現在他失了法術,縱使齜牙咧嘴的顯出惡相,那兩排糯米細牙也唬不了人。

好在穆錚是個講道理的,明知自己不對在先,便摟住他的肩膀,好言好語的認起錯來,同時沿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你在瞧什麼?”

他很快就瞧見了自己那小小年紀、卻極具宗師氣度的長子。穆鱗負手站在池邊,正躊躇滿志的看著方才用鵝卵石擺出來的陣列圖。

穆錚不禁讚了一個好字。

青右卻睨他一眼,“你還誇他?娘可是指望他將來考取功名、光耀門楣呢,他要是跟你一樣喜歡舞刀弄杖的可怎麼好?”

自從發覺孫兒的早慧,安夫人便終日笑得合不攏嘴。大抵老人家總是如此,無所事事,便只好在孫輩身上傾注最大的心力,況且穆鱗在抓周宴上就毫不猶豫的選了文房四寶,安夫人依據這個,更加認定穆鱗能重現老國公爺的光輝,至於兒子……有了孫子,誰還管兒子?

要是穆鱗的愛好繼續發展下去,青右恐怕老人家要失望了。況且他私心裡也不願穆鱗棄文從武,人的肉身何其脆弱,戰場上刀槍無眼,該多叫人擔心啊!這時候他倒巴不得自己生的真是個妖怪了,好歹可以刀槍不入。

穆錚沒想到他的顧慮竟是這個,不禁好笑起來,“你想得也太長久了,鱗兒才六歲,誰知道以後他會走哪一行當?便真有此念,往後慢慢的勸他不遲,再不濟也還有我這個父親在呢,你覺得我會讓他去送死麼?”

他拍拍青右的肩膀,勸道:“別管這些有的沒的了,倒是明日徐夫子要來接鱗兒進學,咱們得想想準備什麼賀儀才是。”

說起這個青右就來氣,穆鱗已經到了開蒙的年紀,家裡的書房自然拘不住他,而是得和同齡的世家之子一同進學,等到報花名冊的時候……別人的孩子都叫什麼金呀玉的,唯獨他倆的孩子起這般古里古怪又土氣的名,別人聽了不會笑麼?

什麼鱗呀,青右光看到這個字都能聯想到滑溜溜又黏膩的觸感,連他都覺得惡寒,更不要說別人了。說來都怨穆錚,非得選這麼個他原身相關的字眼,以示對他的忠貞不渝——雖然他的確做到了。

青右就這樣滿臉不高興的板著一張臉,儘管在陽光照耀下,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兒看起來軟綿綿,根本不具氣勢。

因此他這種日益增長的脾氣壓根嚇不住穆錚,穆錚反而饒有興味,調戲起他來也得心應手了。

這會兒他便樂呵呵的擁住青右道:“金鱗豈是池中物,寓意好著呢。你當我是為了誰?倒這樣不懂我的苦心。罷了,鱗兒的名字已記在宗譜上,可是想改也改不成了。”

他輕輕啄了啄愛人的臉頰,“你既嫌這名字起得不好,又怕鱗兒走了我的老路,不如咱們再生養一個,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如何?”

說完,他另一隻手就敏捷的伸進懷中人的衣裳裡去。天氣漸熱,青右只著了件薄薄的單衣,穆錚的手覆上去,倒使他曬了半天太陽的肌膚更炙熱了幾分,都快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