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慈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黑髮,“看你這樣用功,為娘就安心了。”
穆鉞詫異的看向她,母親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居然這樣心平氣和起來。
他卻不敢放鬆警惕,只能支支吾吾的道:“兒子應該的……”
“是啊。”黃氏愈發和顏悅色。其實鉞哥兒貪玩,她也不是不曉得,往常責罰總跟沒聽到一般,她也就懶怠說了——況且今日得來的這訊息,比兒子的功課更令她喜出望外,黃氏心底甚至隱隱有些興奮。
出遊
青右回到九里苑,碧雲素月忙左右架著他,七嘴八舌問道:“如何了?可有遇見誰人,與誰說些什麼?”
兩人激動得可真奇怪,青右茫茫然搖了搖頭,“沒有啊。”
穆鉞囑咐他保守秘密,別把兩人玩耍的事告訴任何人,青右雖說是妖怪,可也是很有節操的,當然不會輕易洩露出去。
至於黃夫人就更不值一提了,青右想不出這位夫人有什麼理由同他過不去——黃夫人又不知他是妖怪變的,而以青右有限的腦容量,也難以理解國公府中錯綜複雜的利益關係。
他唯一在意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三月三日上巳節約好了同穆錚一起結伴出遊。
穆錚本來不欲捎上他,因那日往來的人流車馬眾多,生怕他磕著碰著。他是架不住青右軟磨硬泡才勉強答應的——只要青右用那雙溼漉漉的眸子可憐兮兮的一望,世子爺便覺得心幾乎化開,好容易才忍住將小妖怪抱在懷裡的衝動。
他正色道:“去可以去,可是你須樣樣聽我的,緊隨在我身側,不許胡亂走動,否則若被人牙子拐去,我可保不了你。”
穆錚曾經不止一次的用人牙子來嚇唬他,青右早就鍛鍊得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是不可能有事的,真到了危急關頭,只消露出原形來,別人還不嚇得落荒而逃?
他哪曉得即便憑他那副本相,也是嚇唬不了壞人的,誰會害怕一條長僅尺許的嫩綠小蛇,何況他長得圓頭圓腦的,也不似有毒的模樣。
穆錚只能反覆告誡,“總之你別亂跑,萬一跟丟了,以後府裡的吃食你就都享受不到了。”
正是這個理由成功的說服了青右。他將身子盤在穆錚腰際,晃著兩條纖細的小腿,使勁親了親穆錚的臉頰道:“我會的。”
穆錚好容易才將目光從那白生生的腿肉上移開,小妖怪或許不是存心引誘他,可是這些浪蕩舉動簡直要挑起人的火來。
他板著臉將兩條細腿從身上搬走,道:“不早了,咱們該歇息了。”
小妖怪重新使出眼神攻勢來,緊巴巴的瞅著他道:“咱們不行周公之禮嗎?”
這個詞也是他從話本里學到的,那日他不懂意思,特意跑去問素月,倒將素月鬧了個滿臉通紅。
現在他當然已經懂了。
穆錚瞅著青右寬鬆衣袍下裸露著的兩塊緊俏的肩胛骨,肩上細緻的肌膚在月色下泛出冷冽銀光,熠熠生輝。
喉間艱難的咕咽一下,穆錚面無表情的道:“你這身衣裳太大了,改日我讓裁縫給你重做一套。”
青右頹喪的倒下身去,他懷疑是否自己的魅力不夠,穆錚才這樣不解風情,可是魅力據說是隨修為精進而日深的,而他不與穆錚親近,修為也得不到提升。
簡直是個死迴圈。
穆錚見他一臉沮喪,一時心軟恨不得將他摟過來遂了他的意罷了,不過顧朝生叮囑過,青右的體質雖與常人不同,但診出的喜脈是確鑿無疑的,不管怎樣還是該多小心些,不可太過放縱。
所以穆錚亦只能硬起心腸冷一冷他,只在小妖怪睡熟之後,才將他悄悄攬入懷裡,雖不能肆意揉搓,這樣緊抱著相偎也是一種滿足。
青右雖然生氣晚上的慾求不滿,但上巳節一到,他就立刻變得歡欣雀躍,催著穆錚趕緊備車出發。
穆錚說是“很熱鬧”,但究竟是怎樣的熱鬧,青右不曾親眼見過,心裡難免有些好奇。
穆錚被他吵得頭疼,只能仔細安撫,“別急,用了早膳再走,省得待會兒嚷嚷著肚餓。”
這的確很像青右的作風。小妖怪被他戳中痛腳,扁了扁嘴,只得埋頭扒起飯來。雖然他覺得街市上不會缺少好吃的,可穆錚一向認為那些只是零嘴,抵不得正餐,青右也只能依從這種古板的想法。
胡亂用了頓飽飯,又飲了盞普洱茶,青右便急急起身,“還沒好麼?咱們快走。”
“急什麼,還沒更衣呢!”穆錚笑了笑道。
既是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