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細節自然瞞不過世子爺的法眼,穆錚悄悄皺起眉頭,只覺這小妖怪的鬼名堂倒不少。
兩人洗漱了並臥在床上,穆錚依然有意與他隔開兩三寸距離,一方面是顧念青右身上有傷,怕不小心碰觸到他,二來,也是避免自己被邪祟誘惑——青右看著老實,邪性倒也是不輕的。
候枕邊人睡熟,青右便偷偷睜眼,貼著穆錚臉頰仔細檢視了一回,見他兩眼緊緊合著,顯然沉睡正酣,自己因從被窩裡伸手進去,沿著男子的褻褲摸索起來。
青葉送他的那本春宮冊子裡,上頭的動作大致如此,如今青右按部就班做來,雖然生疏,大體是不錯的。
還未觸到那滾燙火熱的物事,穆錚便倏然睜開眼,抓著他的手腕冷冷道:“你做什麼?”
果然是不懷好意,虧得他早有準備,只是假寐。
青右舔了舔乾燥的唇角,合情合理的撒了個謊,“我、我以為床上爬了個蚯蚓……”
他剛從蛋裡生下來時,沒什麼食物可找尋,也常到土裡刨蚯蚓吃——這麼一解釋,也就對的上號了。
穆錚聽了如此比喻便有些不滿,揚眉嗤道:“這也能認錯?”
他有理由懷疑小妖怪在裝傻,從前又不是沒見過,再說了,哪兒會有這樣粗大肥美的蚯蚓?又不是曬乾了還硬邦邦的。
青右訕訕的摸了摸後腦勺,“是啊,現在看清楚了。”
他盯著穆錚襠下,目中慾望不減,甚至又舔了舔嘴唇——看樣子即便不是蚯蚓,他也很有興趣嘗一嘗。
穆錚險些倒抽一口涼氣,身下亦有些緊縮感,他勉強起身,隨手抓起一件袍子遮擋住下身,道:“我出去一下,你且睡著。”
穆錚沒有起夜的習慣,這一趟小解用時卻不少——不消說,自然得順便解決那方面的問題。
等他洗淨了手回來,只見青右已裹著棉被安安穩穩的睡去了,不禁發了句牢騷:平白挑起人的火來,他自己卻睡得香甜,這都叫些什麼事呀!
雖然很滿意自身的定力,穆錚無端有種懊喪之感:早知道,不如從一開始就別裝端方君子,這樣不上不下的,好生難耐。
恐懼
青右不是穆錚肚子裡的蛔蟲,當然不清楚他心底的煩惱,他反而埋怨穆錚的狡猾:他要是醒的晚一點,自己說不定已經成功了。好在日後還有不少功夫,倒也不必因此洩氣。
兩人各懷鬼胎,日子於是平緩如水的流了下去。青右仍舊躲在穆錚房裡好好養他的身子,順便鑽研好友給他送來的“秘笈”,偶爾得閒,也幫著素月她們處理一些雜物,諸如修剪花枝等等。
至於身孕的事,青右自己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他沒懷過孩子,更不知道男人懷孩子該是什麼症狀,雖然族中的老大夫叮囑過一些注意事項,青右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反正身上不痛不癢,就讓他自由發展好了。
反正幾個月之後,孩子落地,他便能恢復孑然一身,重新到野外過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能借由穆錚幫助,在這段時日內將修為提升一個境界就更好了,可惜這位世子爺軟硬不吃,任憑自己如何示好都不上當,青右不禁有些挫敗。
還有一點也叫他受不住。雖說住進了國公府飲食水準大有提高,可穆錚餐前定會盯著他喝下一碗烏沉沉的湯藥,這令挑嘴的小妖怪頗為牴觸,“太苦了,我不喝。”
他傲嬌的扭過頭去。
穆錚慣例的拿出一碟果子哄著他,“乖,喝了這藥,馬上就有蜜餞可以吃了。”
青右在他的潛移默化之下,漸漸對甜食有了些興趣,而穆錚也是聽顧朝生所說,若只食葷腥,胎兒在體內養分不足,生出來怕不會好,因此半哄半騙的也得勸小妖怪吃些蔬菜瓜果等素食。
但青右今日分外牴觸,他受夠了那苦澀滯重的湯藥,任何穆錚如何苦勸,總是不為所動。
穆錚因沉下臉,“那好,你不喝,晚膳也不用吃了。”
旁邊的八仙桌上正擺著青右最喜歡的水晶咕嚕肉,色澤深紅油亮,一見便讓人食指大動。
青右嚥了口唾沫,又見穆錚板起嚴厲冷峻的面孔,知他一時半刻不會妥協,只得認輸,端起碗一梗脖嚥了下去。
穆錚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將蜜餞挪到他身前,“潤潤口吧。”
青右張開兩片嫩紅的唇瓣,露出一排細白牙齒,齜著嘴道:“你餵我。”
倒是越來越會找藉口撒嬌了,穆錚無法,只得淨了手,捻起一枚紫楊梅放到他齒間。
小妖怪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