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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頁

嶽臨澤連一個眼神的回應都得不到,心情瞬間暴躁起來,手上的動作也愈發重了。陶語只覺得他的手掠過的地方都是疼的,終於受不住這份屈辱感,眼角慢慢劃下淚來。

當她眼淚沒入鬢角的那一刻,嶽臨澤猛地一僵,半晌顫聲道:“你便這樣厭煩我……”可她明明是願意接受英公子的。

陶語眼睛動了動,並不想理他,接著她感覺到身上一輕,嶽臨澤從床上下去了,她的鼻尖感覺到一股清涼,很快身子便開始有了力氣。

她看都不看嶽臨澤一眼,在手腳能用後,只是默默將自己敞開的衣衫給闔上了,抓著領口躺在那裡,如果不是眼角一直往下掉眼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睡著了。

嶽臨澤眼神黯淡的看著她,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見她哭得這樣兇,讓他瞬間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似乎總能把他帶回到十七歲的時候,時時提醒他,他不過是個一無所有、一無是處的少年人。

空氣裡沉默不住蔓延,兩個人各自僵持,許久之後,嶽臨澤才啞聲道:“不哭了。”

他的這三個字彷彿一種訊號,陶語立刻從先前的無聲流淚變成了大哭,嶽臨澤心疼的將她拉起來抱在懷裡,輕輕的摸著她的頭髮道歉:“是我不對,我下次不會這樣了,不哭了……”

曾幾何時,他覺得道歉是世上最困難的事,然而他這些年經歷了太多事,發現道歉才是最簡單的。只是想得到原諒,似乎沒那麼容易。

“……你、你就會欺負我,你說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你說要給我扎針,我就願意癱在這兒,你想幹什麼我都順著你,你最後還這麼羞辱我。”陶語簡直太傷心了,這種傷心裡不僅包含了對喜歡的人的失望,還有種老母親辛苦養孩子、最後孩子不孝順的心酸。

嶽臨澤蹙了蹙眉:“抱歉。”

“只是抱歉?你就一點都不想改?”陶語哭得直抽。

嶽臨澤幫她拍著背順氣:“好了好了,我保證日後都不會了。”

“那你還要給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藥嗎?”陶語哭著哭著情緒發洩出去了大半,又後知後覺的開始感覺丟人,但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她便硬著頭皮哭下去了。

嶽臨澤聞言沉默了,他沒有安全感,哪怕心裡清楚即使沒了藥,她也沒辦法孤身離開,但他就是不放心。

“……你還死性不改?”陶語見他不說話,當即悲泣一聲,又要開始哭。

嶽臨澤看到她的臉都憋紅了,最終還是嘆了聲氣:“不用了,什麼都不用了。”

“真的?”陶語怕他反悔,當即問道。

嶽臨澤沉默的點了點頭,陶語差點高興的笑出來,但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還是忍住了。早知道自己哭一下就可以達到目的,她先前又何必用色誘那種高階手法,可悲的是還用失敗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在外頭髮生了什麼?”陶語咳了一聲,將注意轉移到他這幾日的不對勁上。

嶽臨澤指尖動了動,半晌垂眸道:“我們在延江城重逢時,英公子也在城內,他似乎知道你跟我來京都的訊息了。”

陶語皺了皺眉,有些不太懂他的意思,他當初是個一無所有的孩子時,英公子便奈何不了他,如今他已經是當朝首輔,自然不用再說,為何他會感覺到焦躁不安,都到了失去分寸的地步?

嶽臨澤似乎知道她想問什麼,心中不免有些鬱結:“若不是他兄長運道好,救過聖上一次,如今他早就是個死人了。”凡是沾過陶語身子的人,都該死。

陶語定定的看了他許久,最終輕嗤一聲:“行啊你,可真夠有出息的,合著是奈何不了他,所以來找我撒氣來了?”

嶽臨澤頓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低頭道:“並非奈何不了他,也非是找你撒氣。”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陶語挑眉。

嶽臨澤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因為我怕,若是有一日你們真的再相見,你還是會更喜歡他。”

“……我什麼時候更喜歡他了?”陶語無辜道。

嶽臨澤看向她的臉,小心的將自己十五年都未曾好過的傷疤露給她看:“如果並非更喜歡他,為何在我去考試的時候,和他滾到床上去?”

這件事在這麼多年裡一直提醒他,哪怕陶語表現得再討厭英公子,她也會因為他的勾引就輕易失了立場,她就是個隨時會見色起意的女人,而英公子很真知道她想要什麼。

但自己不行,自己跟英公子比起來,實在是弱勢太多。

“……”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