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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怎麼肯:“若是會跟著你覆滅呢?你要讓無還城的所有百姓都冒這個險嗎?”

嶽臨澤沉默了,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管家見狀心裡一陣一陣的疼,嘆了聲氣道:“孩子,無還城需要你,為夫人辦場後事,一切都會過去的。”

“……”嶽臨澤垂眸,許久之後沙啞著嗓子道,“我想為她守孝。”

“好,”只要他肯活著,管傢什麼都願答應他,“還有呢,除了死,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再拘著你了。”

嶽臨澤卻除了這要求之外,再沒旁的了。管家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一句話,最後試著商量道:“那咱們先將夫人安置妥帖,再選個吉日葬瞭如何?”

嶽臨澤垂著眼皮,面上再無喜悲。管家見他這幅模樣,心裡嘆息一聲站了起來,在屋裡搜尋一圈後皺起眉頭,又回到倚著床發呆的嶽臨澤面前,疑惑道:“你在這屋子裡殺的夫人?”

嶽臨澤指尖一顫,並未回答他的問題。

管家見狀疑惑更甚:“夫人在哪?您把她藏起來了嗎?”

嶽臨澤一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床面,接著眼睛緩緩瞪大了。只見原先陶語躺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原先濺在上面的血跡也跟著消失不見,如果不是柔軟的床鋪上有躺過的痕跡,恐怕不會有人相信這裡曾經有一個人。

陶語她……

嶽臨澤僵在原地,本已經如死灰一般的心裡又燃起一點火焰。

“城主,城主?”管家見他盯著床鋪發呆,心裡的擔憂更重,“您看什麼呢?夫人呢?”

許久之後,嶽臨澤才啞聲回答:“不見了。”

“嗯?”管家驚訝的看向他。

嶽臨澤如同生鏽的機器一般,僵硬的將頭轉向管家,往日或天真或凌厲的眼睛中,如今只剩下迷惘:“她不見了……”

管家跟著愣住,半晌看到他眼底的一絲期冀遲疑道:“你、你是說夫人本來在床上躺著,可是現在卻憑空消失了?”

嶽臨澤依然盯著管家看,似乎想從他口中聽到什麼。

管家如何不知,但這個時候讓城主心懷希望不是什麼好事,他只能狠狠心道:“看來神仙是和凡人不同,死了之後肉身便徹底消亡了,城主,雖說夫人的屍體沒了,可這喪事咱們還是要辦的,也算給無還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嶽臨澤眼神晃了晃,想起方才自己是怎麼用槍對準了她的腦袋,是怎麼扣下扳機,她是怎麼倒下的。每一個細節都在他腦中回放,清楚且殘忍的將他心裡僅剩的那點希望也給打散。

“沒有屍體如何辦喪事?就說夫人回孃家了,其餘的不必多說。”嶽臨澤腳步虛浮的朝門外走去,聲音無喜無悲的傳遞到管家耳中。

管家皺眉看著他離開,最終嘆了聲氣,按照他說的去做了。

這日嶽臨澤出去許久,直到天亮才回來,回到家中後,他已經恢復正常,又成了那個凡是不計較的天真城主。

很快無還城的百姓便知道他們的城主夫人回孃家了,只是回去後便遲遲沒有回來。起初他們還覺得奇怪,但見到城主大人一如既往的無憂無慮,看起來並未和夫人有什麼嫌隙,便漸漸放下心來。

只是這種放心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眼看著幾個月過去了,城主夫人依然沒有回來,城裡便開始起了議論,尤其是在城主突然抱出一個女嬰,說是城主夫人所生之後,百姓們便隱隱有了斷定,看向嶽臨澤的目光中也帶了憐憫。

夫人回去這麼久,只讓一個女嬰跟著城主回來,或許是不打算跟城主過日子了。

嶽臨澤知道城裡是怎麼說他和陶語的,不過對這些沒什麼在意而已,專心做起了自己的爹爹,一切都彷彿沒有過陶語這個人一般。

眾人見他不甚傷心,心裡便鬆了口氣,一些和他關係甚篤的好友,心裡都為他憋了口氣,便想著給他介紹些貌美的女子,好叫那個不知好歹離開的女人知道什麼叫後悔。

可惜嶽臨澤幾次都給推了,平日裡連飯局都不再多參與,一有功夫便往家裡跑。幾個好友千辛萬苦,總算是把人給堵住了一次。

“如果你再不跟我們出去,那我便當沒你這個朋友!”好友撂下狠話。

嶽臨澤傻笑:“不是我不跟你們出去喝酒,實在是家裡女兒黏我黏得緊,我如果回去的晚一些,她可是會哭的。”

“一個大男人整日裡跟個小孩子在一塊做什麼,走走走,去喝酒,就這一次,以後不來糾纏你了。”好友推著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