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時候,周昊還沒表現的這麼明顯,還是能從生活中看的出他是真心實意愛他的妻子,但也是真心實意覺得自己憋屈。
沒辦法,誰讓他是倒插門,妻子的心願他不得不遵從。
但一個封建思想如此濃厚的人,守著一個無法生育的妻子,每天又在給別人養兒子,自然是無法排解心頭鬱悶的。
所以沒過多久,言祁就發現這人開始借酒消愁了。
有些人喝酒後是吐真言,有些人就是單純鬧事兒打架,但像周昊這種兩樣都佔,每每都是邊哭邊揮著胳膊幹架的,也算是大型精分現場。
每次喝完酒之後他就會衝蘇瑾吼兩句自己心裡的苦悶,然後朝言祁身上不痛不癢剋制的拍兩巴掌算是解氣。
不過第一次是兩巴掌,之後就是三巴掌,以此類推吧。
久而久之,言祁就變得特別耐打了,好在自己比較瘦,一身骨感,有時候疼的還不一定是自己。
還沒過兩天,周昊又開始喝酒了,言祁總覺得他最近喝酒的頻率有點多,下手也越來越重,而且這一次他還打了蘇瑾。
言祁本來是一直打算不還手的,他拎得清,本來就寄人籬下,挨幾下打能把他對這個人的感恩之情全給打沒了,心裡倒也舒坦不少覺得挺划算,以後說不定就只用給蘇瑾一個人養老,這個假爹拋屍荒野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但現在這個愛妻如命的男人對自己的妻子也動了粗,言祁就不幹了。
但他還是選擇不還手,所以就只是擋下了所有的巴掌。
還挺疼的,有一巴掌卷著風就扇過來了,氣流在耳邊帶著響,重重的落在他臉上,言祁身子都跟著歪了一下。
然後他就被蘇瑾死死的抱在懷裡,耳朵裡都是她亂吼亂叫的聲音,吵得言祁本來腦袋就被扇的有點暈,現在感覺更暈了。
早晨起床的時候言祁坐在梳妝檯的鏡子前發愣,儘管兩年來他一直不明白自己房間裡為什麼會有梳妝檯,可能蘇瑾當初是想挑個女孩兒吧。不過這個梳妝檯非常實用,鏡子梳子什麼都有,女孩兒扎頭髮的皮筋還可以用來綁他的英語單詞小紙條,每張紙條上都有一個複雜的單詞,有容易忘記的,有經常寫錯的,足足有一百多張。
梳妝檯裡還有一個醫療盒,裡面有紗布和酒精棉球,是言祁偷偷準備的,時不時就能用到。
言祁把酒精棉球拿出來往額頭上的傷口擦了擦,昨晚被扇完巴掌後他又接下兩拳沒站穩,磕到了桌角,現在才發現破了相。
都不帥了。
媽的。
言祁把酒精棉扔到桌子旁邊的廢紙簍裡,又拿了塊紗布出來照著傷口比劃兩下,覺得用這麼大塊白布太顯眼了,好像在刻意宣告別人自己受傷了以此博取同情一樣。
於是他在書包裡翻了翻,昨天上學他們班的女班長給每個人都發了一盒創可貼,說是用來防止夏天蚊蟲叮咬的,這個理由讓言祁有點疑惑,感覺花露水更實用一點。然後和小胖子一對口供才知道,根本不是每個人都發了,就言祁一個人有,而且小胖子見到女班長也用的是同款。
言祁沒什麼表情的“哦”了一聲,盯著不懷好意笑了三節課的小胖子,愣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把創可貼揹回了家。
創可貼是皮卡丘的,小賣部裡賣得可貴了。
女班長真捨得花錢,明明家裡也不富裕。
言祁貼了一個在額角,還好能用頭簾蓋住,沒怎麼影響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