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居然會抽出劍來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柳小枝大氣不敢出，生怕只要自己呼吸稍大一點，就會和尖銳的劍尖相碰。

“我，我，我……”跪在柳小枝身後的小蝶終於發出了一絲絲聲響，柳小枝看著站在她對面的墨崇景，一種陌生感將他席捲。

“王爺息怒，屬下這就去檢視勤習齋情況。”葉七一個箭步衝到了墨崇景的對面，說完轉身而去。

“我去茅房，我什麼都不知道。”小蝶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說完，良久的沉默，空氣就像是凝結一般，只有火焰侵蝕著火把的聲響。

“王爺……要殺了我們嗎？”柳小枝聲音顫抖，墨崇景的眼眸直直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小枝，一言不發。

葉七來去很快，看到柳小枝和那個侍女還活著長出一口氣，向墨崇景道：“稟王爺，勤習齋一切如常。”

墨崇景收回了劍，柳小枝心頭的一根弦忽然斷開，她整個人就像是沒了支撐，癱軟在地上，身後的小蝶將她扶起，柳小枝和她相視一眼，彼此眼神裡都充滿了感激。

墨崇景緊繃的神情終於緩和一點，他眼眸微側看著地上的柳小枝，拂袖而去。

“王爺。”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娥眉輕輕走到墨崇景身邊，盈盈跪下，繼續道：“小枝不懂府內規矩，做出出格的事情，還請王爺原諒。”

葉七看著跪在墨崇景旁邊的娥眉，眼眸一沉，他不明白，娥眉此時而來，又說這些，所為何事，又意何為？

墨崇景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搭理她，準備離開，就看娥眉嘴角緊繃，眉頭緊皺，眼神看著他的腳尖，繼續道：“小枝出身鄉野，不懂規矩，不過雖然蠢笨但沒有害人之心，今日之事，娥眉斗膽為小枝求情。”

柳小枝也沒太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只是聽到最後那句對娥眉有了無盡感激。

“你憑什麼給她求情？”

一直緘默不言的墨崇景終於開了口，而這句話，卻讓娥眉臉色的神色霎時間更為糟糕。

“奴婢與小枝同在王爺身邊服侍，一直以姐妹相稱，小枝妹妹無端惹來禍端，我一直在殿內服侍，打點王爺生活，如今已近二十年，理應為王爺分憂。”

“怎說是無端，所謂瓜田李下，也是柳小枝自己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墨崇景火氣未消，現在又被娥眉提起更是不快。

娥眉一聽這話，不再多言，她低著頭跪在地上，一副恭敬乖巧的模樣。

“柳小枝，今晚不要睡了，去把府內所有的地擦一遍，明早本王親自來查。”柳小枝晴天霹靂，她剛想開口解釋，就看站在墨崇景身後的葉嘉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柳小枝委屈，她咬著嘴唇不說話，預設了。

墨崇景回了寢殿，人也四處散去，小蝶把柳小枝從地上扶起，一臉歉意，“小枝，對不起……”

柳小枝強撐出笑容，“你和我道歉幹嘛，你快點回去吧，好在王爺沒有罰你。”

“我和你一起幹。”這個王府有多大沒幾個人知道，全府上下光下人就有好幾百，柳小枝一個人把王府的地擦乾淨，簡直是難如登天。

“別了，我自己就好，你早點休息，明日你不還要出府嗎？別忘了我的囑託就好。剛剛，你沒把我供出來，我真的特別感謝你。”柳小枝笑著將她攆走，安靜的夜晚，明月高懸，她站在月光下看著偌大的宮殿，心裡有一種難言的情緒在來回竄動，如果當時葉七不出來說那句話，或者是勤習齋真的有什麼情況，是不是今天她和小蝶就會成為墨崇景的劍下亡靈了。

柳小枝鼻頭一酸，猛地轉過身，她什麼沒經歷過，還會在乎這樣的一個人，一件事嗎？

找來抹布和水桶，柳小枝故意避開了鸞鳴殿，府裡只有守夜的侍衛，而柳小枝在昏暗的石燈下趴在地上擦地。

兜兜轉轉她繞到了小蝶的住處，小蝶應該已經歇下，柳小枝心裡難得有了點慰藉，再轉身看去才發現原來小蝶的住處和勤習齋居然這麼近。也難怪，那些侍衛要把她和小蝶抓走。

好奇心的驅使下柳小枝悄悄地靠近了勤習齋，墨崇景這個人真怪，明明這麼在乎這個地方，可是偏偏卻沒有一個侍衛把守，柳小枝拿起溼過水的抹布擦拭著勤習齋的臺階，隱隱發現，似乎這個勤習齋有些不對勁。

府內無論大小所有的殿宇樓閣都有石燈，每至晚上就會點燃，而偏偏只有勤習齋一片黑漆，在沉沉的夜幕下，獨顯詭異。

聽說，宮裡有不少被害死的人，扔井裡的，或者是吊樹上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