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葉七也跟去了拜鶴軒,柳小枝邁著沉重的腳步,往墨崇景的住處走,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墨崇景,面對這兒的所有人。
“柳夫人?”椿湘拿著傘跑了過來,看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柳小枝,急急忙忙把她往殿內拉。
柳小枝站在暖閣內,全身上下都往下滴水,不一會腳底的一片水漬,椿湘拿來乾淨的錦帕幫她擦著身上的水,而柳小枝猶如傀儡任人擺佈。
“柳夫人,沐浴更衣換身衣服吧!”柳小枝今日在山洞,衣服早就髒破不堪,這又淋了雨,萬一受了風,著了涼就麻煩了。
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柳小枝一言不發坐在床榻邊,她想去看看墨崇景,可是卻沒有絲毫開口的立場。
“太醫剛剛走,柳夫人還去看看王爺嗎?”椿湘看著她木訥呆滯的模樣,試探開口,柳小枝眼中閃出光彩,很快就暗了下去。
“奴婢聽說了,王爺是救您才受了傷,可若是您因此自責不是傷了王爺的好意嗎?難道王爺救您,是為了看您在這兒自怨自艾?”
柳小枝明白她的話,這些葉七也同她說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她現在的心裡充滿了罪惡感,她不敢去看墨崇景,她甚至希望現在躺在那裡的人是自己。
重新將柳小枝手指上的棉布纏好,血雖已經止住不過手指上的傷看得人觸目驚心,有兩個指甲幾乎脫落,椿湘看著她的手指,一陣陣的心疼。
“去看看王爺,陪他說說話,正好去問問侍奉的醫女,王爺的情況如何了。”
椿湘半推半拽著柳小枝從房裡拉了出來,柳小枝一進墨崇景的房間就看到正在旁邊伺候的娥眉。
娥眉看到柳小枝,眼神裡的厭惡躍然而出,柳小枝避開她的眼神走到了墨崇景的身邊,他臉色清白,腰上纏著棉布,身上蓋著錦被,眉頭已經舒展,就如同沉睡一般。
“你來作甚?難道王爺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娥眉壓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怒火,將自己本來溫潤靜雅的面具撕破,自從柳小枝來了,王爺就再也不在乎她了,而現在因為柳小枝,墨崇景就這樣躺在床上,娥眉對柳小枝的恨意就像是肆意生長的荊棘藤蔓早就把她徹底綁縛。
葉七上前一步,擋在了娥眉的面前,如果現在娥眉對柳小枝再有絲毫不敬,他會徹底拋棄著十幾年共處的情誼。
“你走,王爺不需要你。”娥眉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瞪著柳小枝,若是目光能投出冷箭,柳小枝現在早已是萬箭穿心而死。
“我是他的侍妾,我理應在這裡照顧他。”柳小枝聲音很輕,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娥眉聽了這話,長眉緊蹙,眼神裡的怒火熊熊燃燒。
“娥眉,你回去吧,我在這裡陪著王爺就好。”柳小枝不想和娥眉爭吵,她對墨崇景的心很複雜,她虧欠他,但卻不想讓外人來插入他們的事情。
娥眉已經怒不可遏,她長出一口氣,眼神裡帶著幾分戲謔,“你在旁邊?你想讓王爺早點死嗎?”
柳小枝沒說話,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娥眉的面前,只聽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傳來,娥眉捂著自己的左頰,不敢置信的看著柳小枝。
剛剛止住血的手指,因為這個耳光,又有血滲了出來,她好似全無知覺,壓低聲音,一字一字,又沉又狠。
“我告訴你,你再敢說一句這樣的話,我就殺了你!”現在就算是隻有一點點對墨崇景不利的話,或者事,她都會和她拼到底!
“墨崇景不會死,他會活的好好的,長命百歲!管好你的嘴,記住,你只是個下人!”柳小枝說完一個眼神都不再施捨給娥眉,坐回了墨崇景的旁邊。
屋裡靜的可怕,葉七也沒想到,柳小枝居然會出手打了娥眉,娥眉眼中帶著無盡的悲憤,卻一字也說不出口,她撞開了門,跑了出去。
“柳夫人,我給您上點藥吧!”
柳小枝沒有說話,任由擺佈,只是目光一直停在墨崇景的身上。
意識漸漸迴歸,腿上的痛楚傳來,墨崇景想要起身,可是儘管是一個極為細小的牽動就會讓他痛苦到難以動彈。察覺到床上人的動靜,葉七快步上前。
“王爺,您傷得很重,千萬別亂動。”將墨崇景扶著躺下。
“柳小枝呢?”他昏倒前,將柳小枝護在了身下,馬踩在他身上後他便沒了意識。
聽到墨崇景提起了柳小枝,葉七說不出一句話,昨天晚上柳小枝把娥眉打了之後,今早就被宜賢太妃喊去了正殿,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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