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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就果斷被再次定在了原地。

終蘭:“……”

她額頭青筋一跳,差點兒沒再給他又貼回去。奈何總這樣定在這裡也不是辦法,危紹什麼底細她門清兒,也就不指望了。還不如靠她自己想點兒歪門邪道。

終蘭微微偏頭看了阿熹一眼。

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姑娘身上的氣息有些古怪。但因為明水寒周身漫溢著的魔澤實在太不好受,她現在頭還是很暈,因此一時間也沒太多精力去分辨這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10086說過,她的血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除了謝渠以外,掀遍天下無敵手。這估摸著是拜溫誦的這身根骨所賜,但具體什麼機制終蘭自然無從琢磨。

不過,事逢無策,可以一試。

這麼一想,她就又取下了自己髮間的金簪。

說起來,也怪難為她這根簪子的,這要放在一個靈異文裡,妥妥的就是一代兇物的出世啊……

這回,終蘭不是衝著死去的,是以只紮在了自己的指尖。細密的血珠向外一冒,卻沒下落,就停在了她的指肚上面。她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該怎麼個操作方法,還好,也不需多慮,心念一動,珠連成線,悠悠地就向外牽引了出來。

血紅的一線光澤在月色的裝點中流轉出明豔的反光,終蘭想著先讓兩人脫險再說,因而這血線剛探了個頭出來,便不偏不倚地徑自衝著危紹的眉心中央鑽了進去。

不過片刻,風雲陡變。

少年身形一晃,直接跪倒在了地上。而他身周,豁然逸出了滾滾氣浪。

金光鑄就的長鏈裡外三層緊緊包覆,從濃濃蒸雲之中淋漓浮現,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外不斷膨大。卻不知,細如絲的血流已然悄無聲息地纏在了它的環壁縫隙之間,彷彿水下恣睢生長的水草,不多會兒,就滲入了它的全部肌理,將其給腐蝕了一個透徹。

耀眼的金芒轉瞬被晶透的血色替代,當二者合而為一的那一個瞬間,虛空之上驀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錚然之音,宛若鳳於九天長唳。這條看似堅不可摧的鎖鏈乍然崩開,頃刻間化作了點點飛沙,歸進一片蒼冷的月色之裡,連一絲紅痕都沒能留下。

終蘭全程就端著個手,根本沒有如何動作。

她看懵了,沒想到10086竟然一點也沒有騙她,這血還真是有些用處。只大概她使起來還不太熟練的緣故,導致手法猛烈了一點兒,危紹一時間有些承受不太住。

好在明水寒如今忙著和他的阿熹傾訴衷腸,看著沒大半個晚上是完不了的樣子,對他們這裡並不關注。終蘭扶著危紹,打算先從正門逃出這個鬼地方再說。誰知道還沒穩住人家的身子,她就感到背後忽然一股勁風夾著尖銳的氣刃,直衝她而來!

她感知反應得快,可四肢完全跟不上,連轉身都來不及,空中便又是“錚——”一聲脆啼。

終蘭眼前金光一晃,已經斷成三瓣的千金難自她身上頹然跌落,在觸及地面之前,就被吹來的這陣妖風給一併攪散了。

這一擊,力與度都可謂精準無差。終蘭只是慣性使然,前後搖了下身子,就算過去了。比起危紹的情況,不知好去了多少。

是在幫她?

終蘭心中疑惑,眉頭一皺,回頭望去——

花園一側長廊的尖脊之上,此時立著一個藍衣束髮的女人。

鳳目高挑,薄唇緩抑,正是阿月。

察覺到終蘭的目光,她自簷上飛身而下,轉眼便至二人跟前。朱唇一動,當頭就是一句責問:“不是說好不干涉我的嗎!”言罷,本是還想多埋怨幾句以示不滿,卻不期然目光一個下移,瞥見了還癱在地上緩氣的危紹。

姑娘本來風雨不摧的一副面容,在這一刻,忽然碎裂了開來。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歪起腦袋匪夷所思地打量了少年半天。之後深喘一口氣,撥出的氣音都微微顫動,語調有些不穩,說出話時驚異裡還帶著一絲感動:

“天吶,我這是走了狗屎運吧!”

終蘭:“……”

危紹:“……”

他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前一片情節還沒過去,根本反應不過來這又是鬧哪一齣狀況。即便剛剛幫忙破了千金難,但終蘭對阿月其人仍舊存著一絲警惕之心,如今不免就生出了點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瞬,便聽到阿月滿懷歉意地道:

“我不是故意想當這個壞人的啊,但是沒辦法了,你們不能往我面前湊啊!緣分到這份兒上了還不上手,那我簡直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