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講,做這件事的時候,必要倚仗混沌真人所創出的那方翻雲鬥月陣。但那是悖天之陣,需以煞氣破戒,是以得藉由血祭輔助。前兩次的天命混沌之人,皆是以身殉陣。】
【不過,這次有我。】
溫誦頓了一下,更正:【本來有我。】
終蘭理解了她的意思。
怪不得一直瞞著她,還要循序漸進地給她引導——雖然這個循序的過程十分地沒有把握得很好。論誰一朝穿越,跑出來了個系統笑眯眯地和自己說“我拉你來替我血祭”,都不可能願意的啊!
然而,終蘭如今畢竟並非來此地一天兩天了。
關鍵是,她由此還想到了一點:“所以原著裡,沒有你,師父在這上面出事了?”
【……嗯。】
溫誦答得沒怎麼猶豫,但終蘭總覺得這背後還有些資訊她沒有告訴自己。
不過馬上,她也沒心情思考這麼多了。因為溫誦又說:【現在的問題是,溫吟一聽說師父可能會出事,他就想自己單幹,你說他是不是有病?本來原著裡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弄的,師父都被吞進魔域裡去了!他這不是作死嗎?所以我說好歹把你捎上啊,他就罵我!我靠,當初還說我驢脾氣一根筋不知好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終蘭一聽就慌了,瞬時冰釋前嫌和姑娘統一了戰線:“那怎麼行!!”
【對吧!!】
氣氛一瞬間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大和諧。
事有湊巧,說曹操曹操就到。一人一系統正聊到興頭上面,終蘭身子下方的傳送臺便忽然亮了一下。轉過頭,她心心念唸的師兄就已經坐在她的身邊了。
溫吟剛剛用乾坤金轉把天地歸位,費了他好大一番功夫。將這逆天的法器帶進藏經樓十三層深處鎖好以後,他便一刻也不耽誤地過來了終蘭這邊。
小丫頭孤零零地坐在石臺上面,一見著他,那兩雙大眼睛裡的水色便止不住地往外翻湧。溫吟心上一軟,想著孩子估計是被嚇壞了,正打算開口安慰她一句,冷不防就被姑娘給撲了個滿懷。
溫吟身子微微一僵,還不知要怎麼動作呢。就聽終蘭悽悽厲厲的嗓音,悶在他胸前哀聲哭訴:
“師兄,活著不好嗎?!”
溫吟:“……”
???
☆、很不陌生
終蘭抹了抹眼淚,一點兒沒給溫吟岔開話題的機會,直接道:“師兄,你不用多說了,師姐已經把事情都向我坦白了!”
溫吟:“……”
他起先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師姐”是怎麼個指代,但轉念一想,錢雯鈺剛才一直都跟他一起呆在藏經樓裡,而瞥開她不談,能和終蘭搭上關係,又存在需要“坦白”的事情的,好像除了溫誦也沒有別人了。
溫吟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
溫誦:瑪德這死丫頭,剛才怎麼不見她叫得這麼親實兒呢!!
終蘭暗搓搓地抬起眼睛來觀察了一回師兄的神色,又緊緊往他胸膛上蹭了兩下,大義凜然:“師兄,你不用太客氣,來都來了,我已經做足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溫吟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客氣,他抬了好幾下手,才忍著耳朵上灼燙的熱度,把終蘭輕輕推開了一小段距離。之後自動略過了這孩子滿嘴的胡話,沉著聲道:
“不要擔心,我陪你找東西,送你回家。”
他既然能和溫誦搭上線,那知道這個也不奇怪。然而終蘭聽得這話,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師兄對我一點兒也不好。”
溫吟:……有沒有良心!!
溫吟覺得,他家蘭蘭明明一直都挺好的,現在這樣,怎麼想,都是被溫誦給帶壞了。
溫誦要知道他這麼個想法,估計立馬又要揍人。
無論如何,兩個人還是先回了藏經樓。
終蘭這一整天過得,跌宕起伏,直覺得一整年都不至於這麼疲憊過。是以就先窩在床上養了養精氣神兒,還沒緩過勁兒來呢,溫誦就跑過來跟她告狀了:
【溫吟他又罵我!!】
終蘭:“……”
想著自己剛剛確實在話中坑了她一回,終蘭秉著人道主義精神,覺得自己有善後的責任,剛打算義正詞嚴地安慰幾聲。沒成想,人家根本不是來報委屈的,緊接著就得意洋洋地道:
【所以我把你又暗搓搓自殺了一回的事情和他講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終蘭:“……”
媽蛋,絕對是危紹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