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當初也是這麼和我講的。”
溫吟道:“這次是我,自有不同。師叔不打算再試一次麼?”
他還意有所指地道:“這次不行,再另尋他法不遲。”
甘笙眯了眯眼睛。
終蘭一聽,啊,這是在拉人入夥啊!遂趕忙也上前一步,興致沖沖地道:“這次還有我。”
然後就被溫吟皺著眉頭又給按回去了。
果然應該他自己一個人來!
他低聲說:“別鬧。”
終蘭便開始兩眼淚汪汪。
她有點鬱氣:“師兄,你不能讓我白來一趟啊,我又不是真來看風景的。”
溫吟:“……”
甘笙笑了一聲。
她淡淡地道:“我不是多心懷天下之人,這回,我不敢賭了。”語氣中透著些許落寞。
溫吟卻道:“我不做無把握之事。師叔覺得,哪邊才是在‘賭’?”
談話一時陷入了僵持。
就是在這個時候,終蘭手腕上纏的那枚紅玉戒指又震了一下。
溫吟依舊比她反應得更快:“怎麼又是他?”嫌棄得不行。
終蘭也挺驚訝的,下一瞬便又被遊不信震顫了一次靈魂:“丫頭,幫我躲一下!!”
她敏銳地察覺出了他這話中用詞的偏差。
“幫”?
還不及過多思考,空中就是一陣龍捲呼嘯。眨眼之間,三人中央圈出來的那片空地之上,就又憑空多出來了四個人。兩人一撥,一左一右。一手邊是一位手握拂塵的白衣男子,和一個身穿懷虛澗制服的清秀姑娘。這兩人終蘭都有過一面之緣,稍微回想一下便認出,是當初懷虛澗出事的時候見過的,受害人的師父與受害人的家屬。
另一手邊的組合就比較神奇了,是沈瓊予和……危紹。
危紹掛在沈瓊予腰帶上,正歇斯底里地在喊:“可以了沈師叔!我不關心!上一輩的恩怨就讓上一輩自己去解決吧!我真的不關心——”
沈瓊予義正詞嚴地:“不行,小紹,今天,師叔絕對要為你討回這個公道!!”
他話音剛落,扭個頭,便對上了甘笙的眼睛。
甘笙:“……”
可真是意外之喜。
很明顯,沈瓊予也是這麼想的。然而他還有事在身,有心想把姑娘先抓住再說,奈何實在有點抽不開手腳。而令他驚喜的是,姑娘見了他,卻並沒有轉身就跑。
甘笙看了看他,看了看危紹,又看了看終蘭手上的紅玉戒指。
然後頓在了原地。
手握拂塵的浮玉長老走上前來,向溫吟和終蘭這邊扣了下拳,開門見山:“我等追尋少春真人遊不信至此,不知二位可有見到其人行蹤?”
遊不信直接就在終蘭腦子裡替她回了一句:“沒有!!”
終蘭:“……”
事態不明,她也確實沒有先說話。
溫吟默默看了她一眼,她沒開口,他就也沒開口。
他們沉默,懷虛澗那位姑娘便有點兒受不住了,紅著眼道:“他手裡有《黃白外衍》的謄抄本,不定和什麼人勾結了,阮哥哥也許就是被他害死的,你們不要助紂為虐!”
遊不信趕忙又向終蘭一本正經地澄清:“我不是!我沒有!”
終蘭:“……”
不是,你們不要衝著我隔空喊話啊,寶寶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瓊予也沉著個臉,看樣子是有點兒生氣:“遊不信你別裝死,我知道你在。”
遊不信比他還要委屈:“交友不慎!!”
終蘭:“……”
危紹絕對是對面四個人裡的一股清流:“沈師叔,算了吧——”
遊不信:“瞧瞧這孩子多懂事!”
終蘭有些無語。正打算開口應付一兩句,畢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事兒她之前還有過想要跟進的心思,如今它自己找上門來了,不如便趁此問得清楚一點。誰知道,在她出聲以前,一直在一旁看著好戲的甘笙,卻突然橫摻了一腳:
“他不想和你們說,不如我來吧。”
女人食指輕輕地繞在自己的髮絲上,表情很淡。
她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沈瓊予:“是不是想知道這兩個孩子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危紹絕望地兩眼一閉,哇啊啊啊地直接捂著耳朵就遁土裡去了。
遊不信奇怪道:“她知道?”
終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