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朝高處揚起頭顱,虛空中一抹黑影徐徐墜下,那抹黑影落在了魔狐對面。
冰冷蝕骨的黑瞳,在轉動間,看到被狐尾卷在旁邊的鮫人,神色頃刻緩和了一點。
但下一刻,他右臂一震,插入地面的魔劍鏘一聲劍鳴裡,飛竄至魔君掌中。
他的魔後此時此刻竟穿著他人的衣服,白色的衣袍一看就知道是魔狐的手筆。
“本君念你是初犯,且沒傷及到本君的王后,把人給放了,我或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魔君開口說道,話語裡分明有著憐憫。
但這個憐憫,別說打動魔狐了,魔狐甚至覺得好笑。
“魔君,我想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我與王后在魔林裡偶遇,只因找不到出口,這才在裡面耽擱了,我沒有傷害魔後,亦不會從魔君您手裡搶奪什麼,你是真的誤會了。”
九尾魔狐原是打算直接拔刃和魔君幹上,一條尾巴中纏著一截柔軟的腰肢,要是他和魔君立刻發生衝突,保不準會波及到鮫人。
心念一轉裡,魔狐改變了策略。
魔族天生就有把謊言說成真話的本領,魔狐不求騙過魔君——它心中知道,其實也騙不過,那麼騙騙鮫人也好。
這不,當魔狐話音一落後,鮫人慌張幫魔狐說話開脫。
“魔君,幽掖它說的是真的,是它救了我,你沒來的這段時間裡,都是它在保護我,它是一條好魔狐,你不要傷害他。”
誰知道鬱周的話不僅沒讓魔君的怒氣值降低,反而讓魔君的臉色直接陰沉到了底。
他的魔後喚他魔君,卻親暱地叫另一魔名字。
幽掖?幽掖!
他的魔魂碎片竟然還給自己起這麼一個名字。
好好好,魔君在怒氣狂發的前一刻突又猛地壓制住,剛才還有的那份森寒,變成了溫柔。
於是單純的鮫人以為魔君這是相信他說的說辭,笑容自然而言露了出來。
“既然事情是這樣,那麼本君就多謝你此番救了我的王后,傾楓你過來,我們該回家了。”魔君亦將右手裡的魔劍給收了,轉而抬起來,伸向鬱周。
鬱周輕拍腰間的狐尾,請魔狐鬆開尾巴。
魔狐將白尾緩緩退開,在鮫人走向魔君的時候,九尾魔狐和魔君的黑瞳對上,空氣裡隱隱有劍拔弩張的氣味。
幾乎是在頃刻間,兩魔達成了某個協議。
魔君是不會放過擄走他魔後的魔,加之對方還是他的魔魂碎片,如今出現了,自然得做個回收。
而九尾魔狐想的事,一會將鮫人給再次擄走後,直接消除鮫人過往的記憶,讓鮫人忘記過去的所有事,心裡眼裡,都只能有他一魔。
彼此的協議就是這一戰得瞞著鬱周,不讓鬱周看見聽見。
魔君在身後不遠處揮手做個傳送陣,女侍和心腹還有幾名魔兵抬著一輛轎子從傳送陣中走出來。
心腹和女侍一見到魔君對面的九尾白狐,雖然這會魔狐變成了白色,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他們立刻知道這條魔狐就是帶走魔後的那條。
兩人同時拔劍,魔君輕輕抬手,兩人的手臂被股隱形的力量給壓著往下,劍刃被收了回去。
“護衛魔後上轎。”魔君一聲令下,女侍和心腹閃身到鬱周身旁,把人給接送進了坐轎裡。
魔兵把轎子給抬起來,掉過頭往傳送陣方向走,腳下地面搖晃起來。
魔兵抬著轎子飛上半空,一條漆黑如墨的狐尾,竄出地面,筆直衝向轎子。
無數劍光同一時間劈往狐尾,狐尾躲閃,還是有那麼兩三道劈中狐尾,黑色絨毛漂浮到空中,有那麼一縷朝轎子裡飛過去,在魔君放下防護罩的時候,那縷黑絨毛鑽進簾布,變成純白色,並準確無誤地落到了鬱周手裡。
魔君嬌妻是白甜小鮫人
魔君和九尾魔狐打得不可開交, 各自的威壓全放,兩魔從地面騰空而起,直接纏鬥到了半空中。
女侍同魔兵們將魔後乘坐的轎子給團團圍住, 傳送陣被破壞, 這裡地處魔林深處, 他們倒是能製作傳送陣,但會受到魔林裡魔氣的干擾, 傳送地點就顯得未知了。
所以眾魔沒有抬著坐轎離開, 往後退,避開那邊的打鬥。
一開始兩魔還保留了一點實力,為的是打探對方魔力如何,在探知清楚後,互相間再出招就沒多留什麼餘力了。
都是力量等級在魔界數一數二的存在, 隨便一個招式下來, 被對方避開,